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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娘就反问“是不是给媳妇儿的”,他先说不是,後来又想自己和无伤现在的关系也差不多,就红著脸点点头。最後大娘给他包了这些,还拍著他的胳膊说用不著害臊,这是很正常的事。

回山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大娘误会了?可看看篮子里头,红红的枣子,红色的糖,还有红皮的鸡蛋,补血养气,应该不错吧。

练无伤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有些感动,至少凌烈是用了心。他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可是如今见了凌烈这般朝气的模样,再大的牺牲也值得了。

这个冲动单纯的大孩子,自己只怕永远也放不开他。

***

真正尴尬的还是夜晚入寝。

屋里只有一张床,床很大,前几天练无伤和凌烈各睡一边,相安无事。可如今,刚从昨夜的一度缠绵中走出来,怎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再次睡在一起?

盯着那张床,凌烈的脸先红了。这一天他强自压抑自己不要去想昨晚的情形,这时意识却如脱缰的野马,怎么控制不住。

无伤的唇那么诱人,略显消瘦的身体那么光滑柔韧,还有他那偶尔泻露出来的几声呻吟,又那么甜美动听……呜,鼻血好像要流出来了!

这时候的凌烈打死也不敢去看练无伤——倘若让无伤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那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他突然抱起自己的被褥,涩声道:“我到外面去睡。”

时近夏末,夜晚已经很凉了,练无伤拉住他的手:“你身子不如以前,睡在地上生出病来怎么办?”

凌烈讷讷地道:“总不成让你睡在地上吧。”

练无伤忍不住一笑:“傻小子,为何非要有人睡在地上不可?这床又不小。”

“可是,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凌烈急得耳根子都红了。

练无伤叹了口气:“我又不是打不过你,还能让你乱来么?”

凌烈一想不错,自己好像真是过虑了。“好,我若真不老实,你就一脚把我踹下去。”当先爬上了床。

练无伤见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记得从山坡上摔下来时,好像是自己碰昏了头,怎么变傻的反是凌烈呢?不过这副憨憨的模样倒是可爱得紧。

摇了摇头,吹熄了灯,和衣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何尝不曾想起昨夜的情事?只是天性淡然,不似凌烈的少年冲动罢了。这时躺在床上,也是心思潮涌。

他没有后悔,能让凌烈重新振作起来,就不该后悔,何况后悔也无济于事。他只是觉得不安,师父,你在天之灵有知,也必会责怪我吧?

身边传来辗转反侧翻烙饼的声音,凌烈轻唤:“无伤?”

练无伤应了一声:“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凌烈眼睛张得大大的,看向房顶,“我觉得自己象在做梦,说不定明天一早起来,什么都变了。你掐我一下好不好?”

“不要胡思乱想,你也累了一天,睡吧。”练无伤把身子转过去,背对着凌烈,表示谈话结束。

过了一会儿,只听凌烈又道:“无伤,让我抱着你好不好?我保证什么也不做。抱着你,我心里就觉得踏实多了。”

练无伤佯睡不答。

“你不吭声我就当你答应了。”

感觉到凌烈的身子移过来,手臂紧紧拥住自己的胸膛,练无伤顿时全身紧绷,怕他还有下一步的动作,但凌烈似乎真的只是要抱抱他,再没了后续。

又了过半晌,鼾声传来,凌烈竟然睡着了。

练无伤想把他的手拿开,用了用力,竟然拿不动,又怕吵醒了他,只好任他抱着。渐渐的,竟开始习惯起来。

凌烈紧箍的手臂好像一个保护圈,让人觉得很安心、很温暖。诸般杂念抛诸脑后,心神一阵放松,眼皮渐沉,不久也睡了过去。

第十五章

凌烈说话算话,第二天打点好一切,一早就跟老猎户进了山,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叫练无伤在床上好好将养,真将他当成病患了。

练无伤也不多说,只等他们走了,起身做自己的事。知道凌烈担心,所以不去山上采药,人却是闲不住的,洗洗涮涮,劈柴做饭,也是一天。

初次打猎,当然不会有什麽收获,但凌烈一点也不沮丧,回来兴奋的告诉练无伤,原来打猎也是一门学问,有许多关窍,只说得手舞足蹈,滔滔不绝。

练无伤瞧他兴高采烈的模样,心里却早飘到了远处──

凌烈,你真能轻易放弃一切,安安分分做个普通人吗?

“无伤,你在听我说吗?”凌烈发现无论自己说什麽,练无伤始终无动於衷,不禁泄了气。

“你不是说设陷阱很难吗?”练无伤回神应道。

凌烈又高兴起来:“放心,虽说难,可绝对难不到我,等过几天咱们回家去,你就等著看我的本事吧。”他指的“家”是练无伤的竹舍。

练无伤淡淡一笑,也不答话。 凌烈,你真觉得那是你的家吗?你甘心一辈子躲在那里?

日子这样过下去,倒也平淡温馨。这天,练无伤做好晚饭,在院子里劈柴,等那打猎的一老一小回来。

隐隐的,感到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