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不服气

没事自然是不可能的，格伦现在只感觉自己像是一张泡泡保护膜被一只大手狠狠捏过一样，全身肌肉剧痛，大脑像是被什么东西搅拌过一样，体内的魔力紊乱到了极点，与刚才抵御异常而释放出来的默默然搅合到了一团。

总而言之就是状态极差，要不是赫敏现在正为格伦进行相应的治疗与缓解措施，格伦说不定连眼皮都睁不开哪怕一点，话自然也说不了一点。

只能说幸好有赫敏在他身边。

滴滴温热落在面庞，赫敏即使没有要哭泣的意思，泪花依然无意识地滴落到了格伦的脸上，奈何格伦此刻手臂无法动弹，没办法为小姑娘拭去眼角落泪，只能默默闭上眼睛，尽快恢复行动能力。

所以，刚才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胸口隐隐传来温热感，格伦清楚，那是自家奶奶送给自己的术法道具，大致作用为防护，具体作用格伦目前还没完全摸清楚，只能弄明白这是可以帮佩戴者抵御精神攻击的道具，目前看来，自己没有受到更大的伤害，或者因为在体内引爆默默然而直接重伤昏迷，都是靠这个小玩意。

奶奶还真是厉害啊。

毫不夸张地说，刚才的遭遇是格伦今生遇到过的最危险的情况了。

未知的攻击，未知的攻击手段，未知的敌人，浮于这些隐藏信息之上的，只有这攻击的触发条件——那便是与血液巨人头颅上幻化出来的面孔对视。

这样的攻击为什么会等到刚才那种时刻才释放？

那突然暴增的强烈危机预感又是为何？

格伦认为，这必定是他们面对的敌人身上又发生了什么异变所造成的后果。

得益于他前世的工作经历，格伦对细微事物的观察是十分敏锐的，在他刚才与血液巨人掉落在地的头颅对视的那一刻，格伦能够肯定地说，那个头颅上面的面孔隐隐散发出来的气质，绝对与之前那没有灵魂的血液巨人不同。

一件事物有无灵魂的区别对于格伦来说，是十分明显的。

有灵魂便有思考，不同的灵魂在思考方面的差距也只有思考的多少与思考的复杂性，而一旦产生了思考，“生物”的表现就能够完全与没有灵魂的物体区分开来。

格伦敢断定，那出现在血液巨人头颅上的表情，绝对是有灵魂的生物才能够做出来的表情。

那么问题又回到原点了——所以，血液巨人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意识转移？

意识孕育诞生？

亦或者……鸠占鹊巢？

此刻的格伦脑中思绪已经可以正常运转，而他在遇到问题时习惯性快速回忆一遍与问题相关的信息这一做法，让他成功回想起了他与赫敏在前来支援林羽的路上，垚林的自言自语：

“……但如果眼前这个家伙布置仪式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让召唤出来的存在帮助自己做事，而是为了夺取该存在拥有的强大力量，那就说得通了！”

这个魔法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在西方，魔法之神梅林确实有其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而在东方，就拿龙国来说，华北术法学校藏书阁内古籍上也记载了许多大能，上古神只，并且根据现有的术法学研究来看，这些看似为传说的人物事实上都是历史上真真切切存在过的人物，而不少有效的祭拜仪式也能够获得这些人物的回应。

所以，这个世界上既然有着这些立场大致站在大众眼光之下的“正确”一方的“存在”，那么必然也有着与之立场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邪恶存在”。

所以这些具有伟力的存在，能够被他人供奉为某种象征的存在，真的有那么容易被人类施展诡计算计么。

而且，根据现有线索来看，那个妄图从其通过献祭召唤出来的“存在”身上薅羊毛的邪术士领头人，薅羊毛，盗取力量的手段，甚至还是那个血液献祭仪式本身。

用斯内普说过的一句话来讲，就是“你竟敢用我的魔咒来对付我。”

打个比方，比如格伦自己创造出了一个新的魔咒，并且将其教给了德拉科，然后后者在与格伦进行实战训练时，对着格伦用了这道魔咒，那么小龙的下场会如何？

……额，抛开下场不谈，就目前来说，德拉科的输赢无关他会使用的魔咒，只要格伦不放弃学习魔法，小龙就无法在与格伦的决斗中获得胜利，但若是德拉科在战斗过程中动用了格伦创造出来的魔咒，那么他只会输得更快。

魔咒的发明者，包括格伦，无一例外，都会在其创造出来的魔咒当中设下只有他自己才知晓的“暗门”。

所以那被血祭仪式召唤出来的存在，真的会愚蠢到被一个邪术士通过它所创造并流传于后世的术法仪式给反过来夺取力量么？

现在静下心来想一想，还真是可笑至极。

“未知”往往不会刻意藏匿起来，它只不过是躲在了名为“已知”的高墙之后罢了。

抛弃先入为主的想法，摒弃自作主张为已知信息的添油加醋，或许才能推倒“已知”的高墙，窥见那显露一角的“未知”。

不过说到底，即便是这样的想法，也只不过是格伦在为“已知”的信息进行修改，通过“已知”修改“已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