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情是挺繁琐的。”
乔思妤一直低垂着头默不作声,工作人员觉得奇怪,抬头通过面前的镜子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乔思妤才连忙回了一句。
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陆砚北猜乔思妤大概是已经换好了衣服。婚纱的长度刚刚好,不至于太过笨重,虽然工作人员想要帮她提着裙摆,但乔思妤还是拒绝了,有人在后头拉着反而不方便她走路。
陆砚北沉声问道:“思妤已经出来了是不是?”
宋承反应过来立马点了点头,“夫人已经出来了。”
“你看她的样子,她喜欢这件婚纱吗?”
这件婚纱是陆砚北为乔思妤精心准备的,他还特意飞到法国,为她亲自挑选那些缝在衣服上用做装饰的碎钻。
他早就想象过乔思妤穿上这件衣服的样子,也希望有朝一日,乔思妤是心甘情愿想要做他的新娘。
“夫人看起来很漂亮。”
在他们确认彼此心意的那一刻,宋承就默默改了对乔思妤的称呼,他跟在陆砚北身边这么多年,对于陆砚北和乔思妤之间的纠葛也算是一个见证人,如今能看到他们有这样的结果,其实他比谁都要高兴。
回去的路上乔思
妤一直很沉默,她懒懒的靠着陆砚北的肩膀,二人十指交扣,虽然没有任何言语,可此时宁静温暖的氛围却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下午我们还要去见里昂医生。”
陆砚北紧闭着眼睛,听到乔思妤开口,只是轻声“嗯”了一下。
其实他很喜欢乔思妤有意无意对他的一些依赖。无论是乔思妤来牵他的手,亦或是这样简单的靠着他的肩膀,看起来是日常生活中的极小极普通的活动,却也让他觉得异常珍贵。
“你害怕吗?”
陆砚北捏了捏乔思妤的手,刚刚他握住她的那一刻,乔思妤的手还是冰凉冰凉的,此刻已经变得温暖起来,他又拉过了她的另一只手,放在掌心揉搓。
“你在害怕?”陆砚北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了她一句。
乔思妤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陆砚北还是能很敏感的察觉到她的情绪,其实是她在害怕,面对他未知的病情以及手术计划。
“我才没有。”
乔思妤说完这句,还探起身看了一眼陆砚北的表情,应当是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她又重新靠了下来。
和里昂医生约定的时间是在下午三点,吃过午饭还有午休的时间,午
饭是在外面解决的,宋承送他们回到家,乔思妤就直接把陆砚北推回了卧室。
“乔小姐,你们今天上午是去医院了吗?”
昨天听他们提起去医院做了体检,顾婶就误以为他们这一上午是去了医院。
“妈妈,你们为什么要去医院啊?爸爸又生病了吗?”
乔思妤出来倒杯水喝,陆砚北已经睡下了。
年年眨着眼睛十分不解,因为她觉得爸爸从医院里出来应当就是病好了,可为什么没过几天又要去医院啊?
乔思妤摸了摸女儿的头,蹲下身来,十分耐心的和她解释:“爸爸之所以去医院,是因为他的病还没有完全好,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是要继续去医院的,不过宝贝也不用担心,爸爸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那爸爸会痛吗?他是不是要去医院打针啊?”
年年的皮肤是随了乔思妤的,很白,看起来就像个瓷娃娃。
小姑娘的头发长长了,扎着两个辫子,随着她的小脑袋一晃一晃的,看起来的可爱。
乔思妤听着女儿的问题,鼻头忽然就有些酸涩。
要是真的打针就能将陆砚北的病治好,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打针都是会痛的,爸
爸自然也是一样的。”
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钟已经快一点了。
“年年该去睡午觉了,让顾婶带你去睡觉好不好?妈妈也想去休息了。”
应当是想到了爸爸还在生病,小姑娘异常的乖巧,乔思妤一提起她就立马跑过去拉顾婶的手了。
“睡觉睡觉,我们去睡觉。”
直到女儿进了房间,乔思妤才慢慢收了脸上的笑容,转而表情又变得忧愁起来。
陆砚北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还要看下午去医院,里昂医生怎么说了?
“医生,情况怎么样?”
“陆先生的情况看起来不怎么乐观,如果要让他的眼睛恢复,恐怕就只有手术这一个办法。”
陆砚北听完这些,表情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其实他对自己的情况还是有了解的,知道这场手术的危险,所以即便医生说再“恐怖”的话,他自己也是有心理准备的。
“那手术的成功率怎么样?”乔思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医生瞧,就怕从他的嘴里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如果说实话的话,这场手术让我来做也只有40的成功率。”
乔思妤咬了咬唇道:“那如果手术失
败呢?”
“恐怕陆先生就有生命安全了。”
这场手术失败可不是陆砚北的眼睛是否能够恢复这么简单,陆砚北脑内的血块不止压迫到了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