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冰释前嫌
自责,莫非心中仍有不悦?当面说与本宫,难道想让本宫给都督下跪不成?”
太子心忖:我作揖,你下跪。我要是下跪,你又该当如何呀?跳进坑里下跪?还是干脆趴下?
孙传庭已经得罪了皇上,现在不敢再招惹太子了,免得自己又被下狱:“罪……微臣万万不敢,殿下救…微臣于牢狱,微臣已然感激涕零,再不敢有任何奢望。”
初见皇后与太子,自己还是小心慎言为妙,正所谓言多必失。再说跟一个十岁的孩童过不去,显得自己太过尖酸刻薄了,更没这个必要。
当朝太子当着皇后的面单独给自己作揖致歉,这已经算是皇室给大臣的天大的面子了,自太祖以来都是前所未有的。
哪怕只是皇后让太子故意做给自己看得,也实属不易,所以孙传庭对被下狱之事,已经多半释怀了。
幺鸡不想继续僵持下去了,不然这对君臣的动作真是叫人忍俊不禁了:“那便好,孙爱卿快快请起,来人,赐座!”
“这……”
作为独当一面的三军统帅,孙传庭还从未得到过如此厚待,所以一时间还不知道如何是好。
见到孙传庭还有敬畏之色,周皇后便和颜悦色地说:“此地非皇极殿可比,眼下又非上朝,孙爱卿不必忌惮,有座便坐即可。”
烺哥儿之前说此人乃是本朝军事第一人,统兵能力不在孙承宗之下,又对朝廷忠心耿耿,只要稍施恩惠,便可将其笼络于麾下,可谓一本万利之举。加之这位总督之前颇受陛下重用,的确为朝廷里下诸多战功,遂不谙军事的周皇后便对孙传庭格外高看一眼。
既无退路,孙传庭只得再次拱手施礼:“微臣多谢皇后殿下、多谢太子殿下!”
幺鸡落座之后,这位重臣方敢屁股沾边地危坐,太子看在眼里,便笑呵呵地说:“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了,奢望!即便孙爱卿已然位极人臣,也应有所追求才是嘛。在本宫看来,孙爱卿的军事才华不啻于当年徐达大帅之下!”
既然要夸赞,就要找个高价值的参照物来比对,搬出徐达再合适不过了,这是这位大帅的下场有点惨,反正幺鸡是不会让孙传庭吃鹅肉的,还有很多地方用得着这位能人呢。
听到太子如此高看自己,孙传庭急忙致歉道:“太子殿下谬赞了,微臣能力卑微,乃是侥幸取胜,着实有负太子殿下之寄托,微臣万不敢与徐大帅相比!”
孙传庭还不知道太子遣人将自己从天牢里提出来欲为何用,所以还是小心提防太子捧杀自己。
幺鸡对这位同样姓孙的大帅非常器重,摆摆手说:“孙爱卿又妄自菲薄了,旁人乃是外行,恶语中伤皆因心生嫉妒。孙爱卿深谙兵法韬略,善于统兵治军,屡战屡胜绝非运气所至。若是此番能够大获全胜,孙爱卿成为勋贵,便是指日可待了。”
为了将张逆等人按时做成月饼,今年最大的军事行动就是围剿盘踞在湖广北部的各部匪帮。
若是超时的话,就只能做成元宵了,再超时的话,那就做成粽子!
“此番”是孙传庭在言语之间捕捉到了的一个词汇,意义非同小可,便试探地询问起来:“微臣愚钝,请太子殿下明示!”
这或许便是甄淑所说的另有重用吧,孙传庭暗下决心,不论如何,自己都不能错过这次面见二圣的良机,莫说重新掌兵,即便留京任职,也算逃过一劫了。
幺鸡故意轻叹一声,摆出卖你个人情的架势,语气和缓地娓娓道来:“本宫还想等洪督师回京再议此事,不过今日不妨说与爱卿。张献忠所部诈降已久,现在湖广谷城一带厉兵秣马,蠢蠢欲动。本宫已经得到线报,此獠将于五月左右复叛朝廷,与勋阳地区的罗汝才等人遥相呼应,遂本宫打算先发制人,集结重兵予以进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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