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就是个妾

原来，她没有误解文明远。

他真的知道明景帝要除掉沈家的计划，甚至他还在其中推波助澜。

她本以为文明远是她自己选的，文明远做那些事情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终究是她想当然了些。

从今往后，她对文明远再没有半分情谊，有且只有滔天的仇恨！

“所以夫君心里是这么看我的？”沈娇娇站得笔直，如星辰般的双眸透着一股沉寂的悲伤，可她的声音却又很淡，给人一种故作坚强之感。

至少文明远是这么认为的，面对这样的沈娇娇，文明远顿觉有些对不住她。

毕竟沈娇娇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有他的原因。

但这不是让沈娇娇如此不知分寸的理由，他可以纵容沈娇娇有性子和脾气，但沈娇娇不能给脸不要脸。

如果沈娇娇非要和他闹，那就是沈娇娇不懂事。

“娇娇，你的如意院忽然走水，你是该反思反思自己平日里的做派是否得体，我文伯侯府乃是百年世家，最是见不得阴私之事，你最好反省一下，给母亲一个交代。”

“此事你也受了惊吓，如意院又毁了，我会为你求情，你不必害怕。”

说到这里，文明远自觉自己担当了作为丈夫的责任。

他不等沈娇娇回答，又主动对沈娇娇说道：“娇娇，我如此帮你，也希望你能接受芸月母子，我不会亏待你，也不会让你难堪，你大度的接受芸月母子，也能彰显你身为宗妇的美好品质。”

闻言，沈娇娇轻轻垂眸，遮盖住了眼里嘲讽的神态。

文明远的脸可真大啊！

文明远以为的没有亏待她，实则已经狠狠打了她身为正妻的脸，还狠狠折辱了她将军府，让她在京城一众矜贵嚣张的贵女中像是个窝囊废一样，让她难堪万分！

这种屈辱和难堪在文明远眼中竟然是他对自己的大度和呵护！

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文明远是个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呢？

他的脸比京城的城墙都还要厚！

“夫君还真是为我着想，只可惜我沈娇娇没有这么大度，你娶我时怎么说的，就要怎么遵守，你若是毁诺，我也不介意做个恶人。”

沈娇娇重生那一刻起就不准备再做什么温柔贤良的宗妇典范了。

她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要一点一点还给这些贼人！

她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沈娇娇，你怎么就不明白？陛下赐婚，这是你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抗旨？

沈娇娇倒是想，只可惜她不会给皇帝这个明目张胆除掉她的机会。

“夫君好端端的说什么抗旨？我乃是沈家血脉，身上流淌着沈家几百年忠君爱国的血液，怎么可能抗旨？”

沈娇娇义愤填膺的反驳着文明远，铿锵之声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见此，文明远松了口气。

重要沈娇娇不闹，芸月进府就是板上钉钉子的事儿。

他刚要说话，沈娇娇却比他率先一步丢出事不关己的话语来。

“夫君对我还是有些误解，我自然不会抗旨，但我也不会承认你说的平起平坐，就算夫君和芸月姑娘有陛下赐婚，芸月姑娘终究也只是个妾室。”

“虽说名义上是平妻，但她实际上就是个妾。”

“一个妾想要和正妻平起平坐，这放眼我整个大启都没有这个先例。若夫君要开大启王朝的先例，那势必会受到言官弹劾，到时候可没有人再保护你了。”

“如今我沈家遭难，夫君若是出事，也只能靠你自己了，只是夫君最不喜攀权附会，这怕是为难你了。”

以前的沈娇娇嘴笨，现在的沈娇娇恨不得自己不能多长一张嘴，她一张嘴说这么多话，实在是累得慌。

尤其她现在还不能在文明远、皇甫芸月面前暴露自己，说话文绉绉的，她自己都不习惯。

好在她总算蒙混过关了，能让文明远他们心里不好受，她说这么多话也值了，也很开心。

“沈娇娇，芸月不是妾！”文明远义正言辞的强调皇甫芸月的身份。

他怀里的可人那可是陛下最为看重之人，怎么可能是妾？

光是平妻这个名头就委屈了她，沈娇娇竟然还张口闭口说她是妾，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夫君！”沈娇娇微微蹙眉，不赞同的叫了文明远一声。

紧接着，沈娇娇又义正言辞的说道：“夫君，你和芸月姑娘感情好，你心里觉得她不是妾，我能理解。”

“不过大启王朝就只有一位正妻之说，其余的妾就算以妻尊称，也依旧是妾！”

说到这儿，沈娇娇的眼睛更红了，却依旧倔强的略抬着下巴，一字一顿说道：“夫君难道要为了芸月姑娘弃大启的律法和礼教于不顾吗？”

文明远自然不会弃律法和礼教于不顾，但皇甫芸月是陛下看重之人，他不能让芸月受委屈。

可他又没办法直白的说出为了皇甫芸月能抛弃一切这种话。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只抱着皇甫芸月的手紧了紧。

皇甫芸月心中不悦极了，沈娇娇这个贱人一直在为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