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危:“”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她几眼,对上她满是愤懑和委屈的眼神,忽地他心头一紧,嘴比脑子快地出了声:“搞!”
宋瑶竹的气消了一半,靠到他的肩头,仿佛找到了依靠。
谢离危的腰板有点僵硬,他虽然不排斥宋瑶竹的接近,但眼下显然太亲密了些。
自这女人和自己“摊牌”后,她更放开了。半点不怕自己拿住她把柄的模样,好像自己和她很熟似的。
最离谱的是,有时候她看自己的眼神,透着一种“吾家有儿终长成”的欣慰感,和她的年纪根本不符。
“搞他之前,先搞掉他的喽啰们!”宋瑶竹握了握拳,愤愤道。
谢离危看到她的手冻得红彤彤的,手指都快成小萝卜了。
“手炉呢?也不怕生了冻疮。”
宋瑶竹的手往年都长过冻疮,所以两只手肉肉的。但肉的恰到好处,指根到指尖渐细,看上去更像是双有福气的手——不漏财。
谢离危招来秦羽,让他去拿个手炉来。
秦羽拿着手炉过来的时候,看两人肩并肩站在假山后面,晒着冬日的阳光,躲着风,好不惬意。心里不免动容,王爷如今终于有了点人气了!
宋瑶竹捧着手炉,舒服地叹了口气。
“你打算先弄谁?”
“你确定要在这儿说这样的事情?”
二人在花园的一处假山后头,这儿没什么人来,又有彩金彩银秦羽守着,理应不会让人听了去。
但,这事毕竟是掉脑袋的事情,还是在大皇子府说,也太胆大了。
宋瑶竹牵起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写了个“礼”。
谢离危微微诧异,点了下头。
来年春闱,大皇子可是想尽了办法想接了这差事,为自己的履历添上一笔功绩。
“贵妃看中了礼部侍郎的小女儿,想让她做大皇子的侧妃。”
宋瑶竹比较诧异,这样的事情还没有公开,他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他在京城扎根快十年,若没有自己的消息来源,那也确实白干。
大皇子娶的是武定侯府的嫡小姐,为了表示对武定侯府的尊重,大皇子府等到她诞下嫡长子才纳妾。那宝林就是她怀孕后,她给大皇子安排的通房。
“我上次在宫里瞧见她,怎么感觉她对三皇子更感兴趣?”
问完,她便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大皇子府里,大皇子妃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她进了府,处处要小心谨慎,和大皇子妃斗。
相比较起来,三皇子府的后院就干干净净,她嫁进去,烦心事能少一大半。而且,哪有世家小姐乐意做小的呢。
“那你知道高娉中意谁做她的小儿媳不?”
听到她直呼贵妃的名字,谢离危微微诧异,但还是道:“还不清楚。”
高娉自然想给三皇子选一个家世样貌处处都好的姑娘给小儿子,只是她又怕家世太好,会助长三皇子的野心,到时候让兄弟反目。所以她还在看。
“高娉定会为三皇子挑一个出色,但家世并不怎么强的姑娘。”
谢离危颔首,旋即觉得她对贵妃的了解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他对高娉的了解都是这些年刻意地打听,暗中也和她较量过几次。但宋瑶竹提到她时,那语气就像是和她非常熟,熟到二人知根知底,能轻易洞悉对方的想法似的。
宋瑶竹还在思考,忽然对上谢离危复杂又带着审视的目光,这才意识到自己表现地对高娉太了解,让他起疑了。
她清了清嗓子,道:“王爷怎么看?”
“你不是最会撮合人了吗,你说呢。”谢离危的语气淡淡,话中意思明确,这件事交给她了。
宋瑶竹无语,她就只想做宋文悦那么一件缺德事。
“王妃心软了?怎么之前没见你心软?”
他指的是她谋画燕王造反的事情。
宋瑶竹抬手搓了搓冻红的鼻头,泯灭的良知被唤醒后,忽然觉得良心有点痛。
“我会看着办的。”
若是双方有意,那她不过是顺水推舟。若是其中一人无意,她会再想办法。
“王爷,王妃,前面叫入席了。”
二人应声去坐席,饭后便是小郡主的洗三礼,众人都到了前院去观礼。
天气太冷,大堂的前门后门都放下了棉帘,屋子里的地龙烧着,还摆了几个炭盆。怕孩子冻着,只让宗族里的人进了内屋去,其他人都在外面的大堂等着。
宋瑶竹不是头一回参加洗三礼,兴致缺缺。她对孩子没什么兴趣,也没凑热闹挤到前面去。
谢离危倒是凑到她耳边打趣:“王妃之前不是急着想要孩子?怎么不去沾沾喜气?”
宋瑶竹:“”
宋瑶竹不再理他,见前面的嬷嬷对着香案拜了拜,然后又让长者添盆。那盆转到宋瑶竹面前的时候,她从手上退下个小戒指添进去。
“愿小郡主如珠如玉,平安顺遂。”
嬷嬷笑着捧着澡盆转了一圈,添盆结束,嬷嬷拿出个长柄勺子搅了搅澡盆里的东西,才抬着澡盆进了内屋去给小郡主受洗,大堂里的宾客们都嬉嬉闹闹说着吉利话。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