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没再理会陈平富,转头看向赵菊红,冲她摊手。
赵菊红就是再蠢也听明白了,瞪了眼蠢得没边,还在冲陈玉要糖的陈平富。
“大丫呀,小孩子嘛,哪里懂那么多,这不是没听明白嘛。”
赵菊红冲陈玉笑得满面慈爱,看着要多和善有多和善,陈玉将被撕坏的布包继续递过去。“我知道,不过糖也不多,我自己都没有的吃了,全给分完了。这个包,您打算怎么弄?”
“什么?分完了?”
赵菊红几乎是立刻地,高声喊了起来,那样子仿佛陈玉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般。
“嗯,分完了,您不是看到了吗,我包里什么都没有。”
陈玉点头,一边示意她将包拿去看,撕坏了她的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赵菊红往后退,瞪着陈玉,“什么意思?没有没有呗,那么多糖,全分给外人吃了,自己弟弟也不舍得给一块,难怪自己妈都说你心狠。”
陈玉微愣,眨了眨眼,收回了手,看着赵菊红,忍不住追问:“大娘,你刚刚说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赵菊红以为陈玉是要让她赔书包,一阵紧张,没弄到糖就算了,还要给赔个书包?门都没有。
“你说我心狠
。”
陈玉抿唇,站定在原地,看着赵菊红淡淡说道。
赵菊红闻言便是跳脚,立刻反驳,“不是我说的啊,你这可别冤枉我,是你妈说的,她亲口说的,不信你问她。”
正好唐香莲背着锄头从外面走进来,她去对面土里挖了几颗白菜回来,准备晚上做白菜红薯粉吃。
一进门就听到赵菊红的大嗓音,抬头看过来,“怎么了?”
“妈,您觉得我心狠?”
陈玉回头看唐香莲,轻声问道。
唐香莲微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躲避开陈玉的眼神,连连否认。“没,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你”
“怎么没有?还说过不止一次好吗,弟妹,你记性不好,我可记得的啊。那次大丫从山里弄来一头野猪,你不是跟我说了嘛,说大丫狠心,不愿意照顾家里人。”
赵菊红听了便不舒服了,要是唐香莲没说,那这话就变成她说的了,她没做过的事,她不认。虽然,心里也觉得陈玉这丫头心狠着,竟然连颗糖也不给平富吃,还有上次那野兔子肉不讲人情的死丫头!
唐香莲越听越是慌乱,只恨不得上前去捂住赵菊红的嘴巴,放下锄头,抬头想跟陈玉解释,
但对上陈玉那双冰冷的眼神,她又却步了。
“那个,大丫啊,那不是真的,妈就是随口说的,不是真心的。”
陈玉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唐香莲伸过来的手。
“您说的对,我确实心狠,不过我觉得我还不够狠,应该再狠一点才对。”陈玉点点头,抹了把脸才发现一阵湿意,呵!哭?有什么好哭的?重活了一世,难道你还对他们有多少期待吗?
“姐。”
陈平安是第二次见陈玉哭,第一次还是当初她初中毕业后,明明考上了县一中却不能去上学,背地里哭的时候刚好被他看到。见陈玉哭着进了屋,他看了眼唐香莲,连忙追了上去。
“妈吗?大姐哭了。”陈雪仰着头看唐香莲,又转头看向陈玉离开的方向,有些懵懂。
唐香莲脸上闪过一丝复杂,摸了摸陈雪的头,没说话,抬头看向对面,赵菊红一脸讪然。
“那个,我也不是有意的,你确实说过这话嘛,这小戴过来那天你不也说了嘛,要我说有什么冷不冷的,反正都是你女儿,难不成还能不孝顺啊。”
赵菊红冲唐香莲干笑两声,越说心里那股子心虚就越是少了,直起腰杆冲唐香莲笑得坦然。
陈玉迅速收拾了
个包袱,出了门就听到赵菊红这话,“什么意思?戴超过来那天,我做什么让你们不满意了?”
“啊?没有没有。”赵菊红正说得起劲,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向陈玉,见她脸上的冰冷,连忙摆手摇头否认,拉着陈平富便要回屋去,她直觉自己还是赶紧回屋看戏比较好。
“妈,我要吃糖,我要吃糖,大姐那里有糖。”
奈何陈平富今天是跟糖较上劲了,那可不是普通的糖,是奶糖,白色的,有奶香味,他看都了,陈雪那死丫头都有的吃,他凭什么没有。
“没有糖,臭小子,人家不会给你吃的,你算什么。”赵菊红也气恼陈玉不给糖给陈平富吃,再加上刚才自己明显在陈玉面前胆怯了,自己都觉得丢脸,忍不住指桑骂槐。
“不要,不要,我就要吃糖,我要吃陈雪手里的糖。”得不到就哭,一哭准能如愿一向是陈平富的生存技能,知道大概是无法从陈玉那里得到想要的了,只能盯着眼前真实存在的,看着陈雪又拿在手里舔的白色的糖,一边咽口水一边哇哇大哭。
陈雪吓得赶紧把糖有塞进嘴巴里,一边用双手捂着嘴摇头,转头扑进唐香莲怀里,她不要把糖给出
去。
陈玉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出闹剧,无声地叹息,也懒得追究戴超来那天,她到底做了什么让唐香莲不满了,提着东西走向停自行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