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板恭敬地走到老人面前,说:“老卢叔,您这宝贝,就让我徒弟过过眼吧。”
沈昭昭心中暗自发笑,记得当初范老师带他来时,胡老板还斩钉截铁地说绝不会收他为徒,还嫌弃自己年纪小、没经验,不想收。如今却这么自然而然地向别人介绍起。
被称作老卢的老人抬起头,望向沈昭昭,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慈祥的笑容。
“小胡啊,这位就是小过提起的白小姐吗?”
沈昭昭连忙礼貌地打招呼:“老卢叔,是我。”
老人乐呵呵地点点头:“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瞅一瞅。”
沈昭昭略感惊讶,不过在鉴赏前,他还是先向老人说明:“老卢叔,我在大学时跟随的导师专攻大乾朝历史与工艺品研究,对别的朝代了解有限。”
老人笑而不答,随即打开了锦盒。
沈昭昭望去,只见蓝光与金光交织,美轮美奂。
定睛细看,盒中竟是十几件铜错金银的锯齿状器物。
它们呈矩形,上面平坦,下部为锯齿。
其上雕琢着黄色的纹,并交织着金色图纹。
这些是用来放置于箭头内部,以防磨损的。
只是通常这类器具多为木质,而这几件则用了大漆,因此得以保存至今,未受岁月侵蚀。
尽管材质本身并不特别珍贵,但因其独特工艺、稀少存世以及对历史研究的高价值,一直备受学者瞩目。
面对这一盒宝物,沈昭昭难掩激动之情,戴上手套,开启照明,摆放好保护材料,然后对老卢说:
“老卢叔,我能再仔细研究一下您的这件藏品吗?”
说罢,他指了指面前铺开的天鹅绒布。
老卢没多言,直接将整盒物品放在桌上。
沈昭昭小心翼翼取出一件,在灯光下细细观赏,但看到那抹新土,心不由得一紧——送来的东西,大多来源不明。
望着那新鲜的泥土,沈昭昭心情复杂,直接问老人:“老卢叔,您带这东西来,是希望我们鉴定,还是想要我们开具证明呢?”
老卢却淡然一笑:“这些东西,你们不敢开具证明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这类物品的市场价值。”
老卢的语气平静且亲切,和之前的李老板不一样,手里的东西全是刚从地下盗出的新鲜货,还非要山居给他开具合法证明。
不过,这两人除了没有硬来之外,也没什么可比的。
毕竟,盗墓掘坟,不仅缺德,更是违法!
老卢依然面不改色,对沈昭昭说:“沈小姐,这东西我拿给你看之前,没给别人看过。”
沈昭昭立刻领悟到,这是在给自己施压呢……
看来往后万一那边有啥事,准会找上门来找咱的茬。
沈昭昭淡淡地接收到信息,然后对着那人说:“咱们这是古董店,只管看宝贝,别的事不愿多掺和。”
沈昭昭边说边仔细地把东西放回原位。
接着盖上盒子,对老卢讲:“这些个东西以后别用这么过时的方法收着了,年头太久,容易生锈,真想保养好,外头涂层防锈漆最合适。”
老卢点头答应,也跟沈昭昭说:“你是专业学考古的,心里头肯定不痛快,这些我会上交些给国家的。”
听到这话,沈昭昭心里确实舒坦了些。
好像这些老物件不会全散落在民间又或者流到国外了,
多少能为文化传承留点东西。
送走了老卢,沈昭昭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
打开手机,看到满屏的负面评论,连忙又关上,坐到一边清理起柜子上的灰来。
胡老板在一旁闲着无聊刷手机玩,无意间也刷到早上有关沈昭昭直播的那条消息。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熟悉声音,
沈昭昭不由自主地感到脑袋隐隐作痛。
胡老板见沈昭昭被抹黑成村里的霸王,还各种指责他作秀,
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沈昭昭要那么多粮食干啥呢?
看着沈昭昭略显焦虑的模样,胡老板也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沈昭昭该不会是闯了啥祸,要牵扯到自己身上吧!
心里这么琢磨着,胡老板还是开口问沈昭昭:“你这到底是咋回事?怎么突然又要买那么多粮食?”
对这些事,沈昭昭根本不想多费唇舌。
只是对着胡老板打哈哈:“这帮人又来找我麻烦,我已经习惯了,从小到大就这样。”
沈昭昭的话说得模棱两可,胡老板听着心里总觉得不太是滋味。
瞧着沈昭昭那委屈样,胡老板最后也没再多言。
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对沈昭昭说:“你别给山居添麻烦就行。”
沈昭昭点点头,突然门开的声音响起。
沈昭昭习惯性地站起来,对着来人说:“欢迎光临,请问是卖东西还吗?”
“卖东西。”
沈昭昭顺着声音望去,是那张自己既熟悉又讨厌的脸。
沈山丰站在那里,见了沈昭昭,脸上也不禁掠过一丝尴尬。
而沈昭昭立刻没了接这笔生意的心情,转头对胡老板说:“胡哥,这个您给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