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仍旧紧闭着眼睛,安静地沉睡着。
恢复的疲惫使他在短暂的清醒后又陷入了浅浅的睡眠中。
此时医生也建议沈昭昭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沈昭昭只能遵从医生的建议,没有再坚持进去探视,转身下楼驾车离开。
到了山居的门口,四周异常宁静。
并没有如她预想中的一片狼藉。
不过,沈昭昭心中并未完全放松警惕,生怕接下来所见的情景会让她措手不及。
推开店门,看到店内物品井然有序,沈昭昭心中那份不安减轻了不少。
看来沈山丰并没有在这里捣乱……
上了二楼,沈山丰和胡老板面对面坐在古董展示柜间的茶桌旁。
一见着面,沈昭昭心里就没泛起半点涟漪,可还是得跟胡老板打个招呼:“胡哥,我来了,有啥事儿吗?”
胡老板瞅见沈昭昭过来了,又瞥了一眼沈山丰那趾高气扬的模样,暗暗叹了口气,朝沈昭昭走去。
“小沈,你来这边。”
沈山丰坐着没吱声,沈昭昭就跟在胡老板后头,一起进了会议室。
进了会议室,胡老板这才悄悄叹了口气:“他是想让我们给他开份鉴定证书呢。”
沈昭昭有点纳闷:“胡哥,这花瓶来历没问题,可这玩意儿是拍卖会上来的,不都应该带着证书吗?”
胡老板心知肚明,可这事要简单就不找沈昭昭商量了。
“他要我们山居开一张价值八百万的证书。”
沈昭昭听了胡老板的话,眉头不由得锁紧了。
想了想,沈昭昭还是推开门,向沈山丰走去。
沈山丰见沈昭昭朝自己走来,瞧着对方一脸的不悦,他反而更往沙发里缩了缩。
沈昭昭在他身旁站定,冷冷说道:“我们这儿不办假证明,你要非得弄,另请高明吧。”
沈山丰听着这话,又瞅了瞅沈昭昭肿起的右脸颊,心里琢磨着,估计对方还在为早上那事生气呢。
于是他又堆起笑脸对沈昭昭说:
“书早上是爸急了点,你别计较。等这事儿过了,你搬回家住,你的房间还留着呢。”
沈山丰边说边伸手想去拉沈昭昭的衣袖。
沈昭昭见状一侧身,坐到了沈山丰对面,冷声问:“那个窗户都没的储物间?你们在我上了大学后就改成了沈涵涵的衣帽间了,我该怎么住?”
沈昭昭根本没理会沈山丰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只翻了个白眼,伸手把盒子拽到自己面前:“这花瓶你爱卖多少钱随你,但我们山居认得出这东西,绝不会开出八百万的证明。”
沈昭昭盖上盖子,把花瓶推了回去。
沈山丰见对方毫不让步的态度,心中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指着沈昭昭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特地说是你鉴定的,你就这样不给我面子?”
面对这无理取闹,沈昭昭已无意再争执,只是淡淡地看着对方说:“你还是省省力气,想想怎么还那八百万的债,还有你那没结婚就怀孕,婆家还不待见的女儿吧。”
说罢,沈昭昭坐稳了,指了指楼梯间:“这是我们山居的回答,也是我的回答,您可以离开了。”
沈山丰看明白了沈昭昭的坚决,知道这事没转圜余地了。
窗外,面包车停住。
银色车身上用红漆喷着【办假证】几个大字。
他知道自己和沈昭昭之间没得商量,只能冷冷丢下一句:“你等着。”
然后转身下楼去了。
瞧见沈山丰离开后,胡老板这才慢悠悠地踱步过来。
沈昭昭心里感到特别过意不去,直接对胡老板连声说:“又给您添堵了。”
胡老板对此事倒是没了起初的计较。
毕竟沈山丰一进门就摆出一副傲慢的模样,还放话不见到沈昭昭就要把这儿都砸个稀巴烂。
换谁遇到这种无赖,心情也好不了。
沈昭昭倚在窗边,望见那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街道尽头,心头才不由自主地舒了一口气。
不过,沈昭昭心底也藏着一丝隐约的忧虑。
沈山丰出门没坐商务车,也没见豪华车队,看刚才沈山丰衣衫有些凌乱,看来沈家真是快揭不开锅了。
常言道,狗急还跳墙呢,真猜不透这些人能干出啥事儿来。
这时,一辆小汽车在村口停下了。
苏远搀扶着沈涵涵下车,脸上仍带着几分不放心:“宝贝,你心肠太好啦,沈昭昭爱在外头怎么闹就怎么闹,闯了祸自个儿担,你咋非得大老远跑来问这问那呢?”
沈涵涵听着苏远的话,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但面上依旧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管怎么说,书锦也是我亲妹妹,我关心关心也是应该的嘛。”
沈涵涵边说边和苏远一起向沈昭昭的小院子走去。
到了小院门前,苏远正要上前敲门,迎面遇上郑婶:“昭昭不在家”
见到郑婶婶,沈涵涵连忙对她感激地笑了笑:“不在呀,我们还打算过来打听点事儿呢。”
郑婶婶“哎”了一声,强调了一遍:“晚点再来吧。”
说着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