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丈夫做事该当机立断
听说蹴鞠大赛是你主理的,特来拜会。”
李浔拱手:“明堂兄。”
张文阶笑道:“我有许多事想问,不知晚间可方便让我请客?”
李浔在心里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尤其是他的姓氏,应下说:
“莫敢不从。”
张文阶那双圆眼弯的更深了。
……
……
七十二正店之首的樊楼,楼高三层,有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高俊繁奢,中间用廊桥和飞桥相连,丝带绸缎挂在其间,华丽非常,珠帘绣额,灯火熠熠长燃。
到处是佳肴和美酒的香气,还有歌伎舞伎身上的脂粉味,上千人就在这酒楼中作乐宴客。
其中,西楼是最大,最首要的一座建筑,听闻楼上最大一间是赵官家御座。
李浔听着跑堂和客人这样吹牛,不知是真是假。
张文阶今年二十五岁,在西楼二层做东,设宴一桌,包厢偌大,请的只有李浔一人。
这一桌费用不菲,却只有两个人吃,连歌女也没叫,惹得跑堂的人连连看,隔壁都有十来人,就两个人点一大桌子菜,能吃完么?
菜品还没上齐,先上了十来盘小菜,一整套官窑器皿,瓜果点心几盘,让客人先吃。
张文阶问:“浔弟想吃什么?”
李浔随意叫了两个菜,点菜的小二重新离开后,这包厢里一瞬间变得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隔壁收拾餐碟的声音。
张文阶打量着李浔的脸,李浔一脸平静地任由他看。
张文阶弯起圆眼:“你应该料想的到,是我祖父让我来和你聊的。”
李浔轻点了下头。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他没问为什么张商英要让一个孙辈和他说话,也没问为什么这个人是张文阶。
“张相公是什么想法?”
张文阶笑眯眯地说:“按照祖父的意思,其实没必要把你的信当回事,你毕竟太年轻,比我阿弟都年少两岁。”
“但是他对你很感兴趣。能在十七岁就把朝局分析的这样清楚,若说有人教的,那也未免太有条理,太老道了些……祖父同我说,连蔡攸都不能看的这样清楚。”
张文阶看着李浔,打量着对方的眉眼:
“我与你是同窗,又在一个斋里读书,所以是我来见你。”
李浔听着,却觉得奇怪,他之前也认得张文阶,但不大知道对方家世,不过能在太学读书,担任斋长,要么家世出众,要么文采超群,都不是等闲人物。
知道对方身份后,就有一点想不明白。
太学也有三十多岁,甚至四十多岁的学子,但那都是平常人……张相公家的子孙,怎么二十五了,还在太学读书,没有出仕?
“所以,我们这次只是来见面?”
“倒不尽是如此。”张文阶弯着圆眼。
他问:“我很想知道,我张家几代为官,祖父官拜右相,你有什么底气,说来日大祸时庇佑我张家子孙,我张家有何祸事?”
李浔:“你没看我写的信么?”
张文阶愣了一下。
祖父确实没让他看那封信,只是对李浔写过来的东西点评几句,喝了一壶茶。
他问是谁的信,写了什么东西,怎么祖父看起来……有几分颓唐。
张商英没让孙儿看信。只说晚生看得这样清楚,将来仕海浮沉,难免灰心。
李浔笑了下:“看来你家里没有同你说明。”
张文阶抿了抿嘴唇,有种输了一筹的感觉。
正当他开口,想追问的时候,一位位侍者端着菜推门进来,飘摇着香气,打断了他的问话。
珠帘掀开,还听得到外面走廊里一大群人互相簇拥着进来的说笑声:
“非白,你我今日可要喝个痛快!”
“哈哈,王黼,你可喝不过我!”
“别喝醉了,明日还要办差,王兄,你们明日还要修书……”
“……”
几人走入了隔壁的包厢。
细碎的声音隔着薄墙传到两人耳中:
“哈,咱们赌球赢了,就痛快一个晚上,公务的事,明日再说!”
李浔抬起头,看了一眼张文阶的神色,却发现对方正在看他。
两人对视一眼。
张文阶脸上显出微笑:“这些人,李浔你更熟悉些。”
李浔点头,知道他们都已经从这寥寥几句话听出这些人的身份。有徐非白,王黼……听着声音,还有之前见过的谢文征、范文观。
“真巧,京党在这聚会。”李浔轻声说。
他们彼此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下来,直到彻底安静,想要听清楚隔壁的说话声。
隔壁。
“他们县衙这些天多了不少麻烦罢,哈哈,光我撞见那些市井浪子们厮打,就有好几起。”
“不就是输球,有什么好闹的?”
“非也,非白你可知,第一天金一队胜的时候,那些人去把周边商贩卖的东西都买空了,大宴宾客,连路边的叫花子都得了赏。”
“金一队支持者这么多?”
“可不是,就连那些船上的花娘都想做他们的生意,还有小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