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太师府桥那边。”
王家下人一向和他们熟稔,又因为这两人是宰执府上的下人,有意讨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官人回来喜气的不得了,还赏了我们一个月的月钱,听说那阿松那小子运道好,在官人身边贴身侍候,拿了一锭赏银。”
他们私下说了几句话,王家下人就忙着去跟着护送箱笼去了。
宰执何府的两个下人,回去同何志仔细说了一番。
何志敏锐抓住一点:“送到太师府桥?”
下人点头,又道:“我看那箱笼,都是檀木打的,刷了大漆,上面嵌了螺钿,光是箱子都这般富贵,里头不知装了什么宝贝,也不知是要送给谁。”
何志想起了这些时日的一些传闻。
冷笑了一声。
“还能有谁?送给蔡家去。”
他面上蒙着一层着寒意,“你们去把王黼给我叫过来,我要好生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个事。”
天黑夜冷,何志还不忘吩咐:“动静小一些,爹这几日身子不好,才刚睡下,别扰了他老人家的好梦。”
“是,小的们这就把王黼带来。”
王黼进了门,见到面上带着寒意的何志,顿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何志端详着他:“王黼,这段日子你过得可是春风得意啊?”
他笑着,声音又轻又慢。
问道:“跟着蔡攸恐怕得了不少好处吧,若不是下人听见了不对,我还不知你过的如此快活。皇家书局的差事可好做?王黼,你真当我是死人?”
王黼跪在雪地上。
冰冷的薄雪濡湿了他的衣裳。
“请您息怒……”
何志踹了他一脚,“若不是你们台鉴的人报给我,我还不知你在外竟接了这些私活。怎么,今日就收拾箱笼,想送东西给人家?蔡攸看得上你那点东西么?”
王黼被踹倒,膝盖冰凉,袖子和身上也被雪蹭湿。
他伏在地上,惶恐道:“请您息怒,我……”
何志打断他说话:“可别,我这个微末小官,受不得左司谏这声‘您’。”
他用帕子擦净双手,身后自有仆从给他解下鹤氅,又换了一身黑亮的貂裘,站在玉阶上,遥遥打量着王黼。
他的声音夹杂着风雪,送到王黼耳中,显得冷而遥远。
“往远些跪,别碍了路。”
纷纷扬扬的白雪从天上飘落,这场雪下了一夜。
在何家院子里的某处角落,仆从纷纷避过某处。
在那里,一个浑身是雪的人跪在那,躬着腰,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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