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好,闭门不出几个月,京党日子也不好过,只能来找我。”
王黼:“你小心些,夹在童贯和蔡家人中间,一不小心就成了错,朱家人如今焦头烂额,正是因为如此。”
李浔同他并肩站着,黑发被风吹拂,袍袖被朔风吹得鼓胀。
但他笔挺地站在那,和朱三郎全然不同。
“放心。”他说,“朱三郎杀了他们家的管事,以此来洗清罪责,我不是那样的人。”
“不用再衡量了,我知道你难做。让我见一见冉元武吧。”
冷风吹着两人的衣裳,王黼种种念头在心里闪过,最终,他想起之前拜会李浔,对方给他的那重要一策。
他定了心。
“我带你去吧。”
“如今冉元武关在最里头,有的是眼睛瞧着,你换身衣裳……”
……
……
左司谏宵衣旰食,处理政务到了晚间,连下衙后也没有休息。
处理了一部分堆积的公文,他带着一个小吏,去了台鉴的监牢,依次查过里面关押的人员。
和刑部的死牢不同。台鉴的监牢里,关押的都是朝官。
李浔一一扫过这些或老或青壮的人,这里还有人被关了二十多年,从神宗时就被关了进去,几十年来都蜷缩在牢里,全然看不出先前为官的意气风发。
见到有人进来,穿着一身官袍,见怪不怪,连头也懒得抬。
绕了几个门,走过几个过道,两人来到其中一间。
在门前站定。
一个块头膀实,穿着囚衣的人坐在干草席子上,怔怔着看着半空。他头发蓬乱,胡子也生长的十分野蛮的,脸上脏兮兮的。
这就是宣威将军,中上层的武官,十几日前收了不少金银,睡在富贵窝里的冉元武。
他抬起头,眼神锐利,让李浔想起鹰一类的兽。
“你们查出结果了?”
冉元武语气嘲弄。
李浔蹲下身,看着冉元武,他说:“冉将军,有人让我来瞧瞧你。”
冉元武瞧他一眼,见到是个俊俏的小子,没有理会。
这么年轻的小子。
背后的人就让这种人来见他?也为面太轻视人了。
被这样轻视,李浔却没有一点恼火,他面容十分平静,打量着坐在地上扣脚的冉元武,对方关进来时日不多,没被饿到,块头仍然很大。
也同样瞧不出,是收了千贯钱,就让百千士卒卖命泡在冰水里的人。
李浔问。
“冉将军,你有什么遗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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