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何志之死(一)
没有听清:“李郎君在说什么?”
李浔笑了笑:“没事,我们这便走吧。”
他这样答应,何三郎松口了一口气。
几人上了马车,坐在车厢里,何三郎主动为其介绍说:
“樊楼的西楼,最是有名,只可惜最上层的五楼这些日都不开放,若是在雪天,坐在栏杆旁观雪,你我煮茶烹酒,也是风雅之事。”
何四郎在一旁压低声音,说:“听说官家去过几次樊楼,许是就在五楼,不知官家都吃了什么菜,我们一会同跑堂的点单,也可以问问。”
何三郎笑道:“阿遂,你这就是妄想了,天子吃穿用度与常人皆是不同,从来都是不传之秘。”
“就算你去问,那些小厮也不敢答,多半支吾应付过去。”
何四郎却不这样想,他心里轻轻嘲讽一声。
他是相公家的子弟,难道那些茶酒博士会瞒着他?
对着李浔这生人,何四郎没有把这话说出口,面上笑着,问李浔:“李郎君这般叫着总是生疏,冒昧问一句,你年岁几何,家中可取了字?”
李浔颔首。
“十七。”
“已经为我取过,字洄之。”
何四郎笑道:“同五郎一般年岁,洄之,是哪个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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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三郎笑着捡起《尔雅》,说:“逆流而上,曰溯洄。大丈夫生于世,确实是应有这样的气度和品节。”
李浔笑了笑,没有附和。
他最多只读过《诗经》的中的一些篇章,在太学只粗浅看过九经和一些佛道之类的书籍,对方提过的不知出自哪里,总之他是见也没见过的。
为免露怯,李浔面上好奇。
问道:“官家也会去樊楼?”
提起这个,何三郎与何四郎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何三郎何绍,说的颇为正经。
他说:“自是如此,樊楼佳肴颇多,有上百套器具,每一套置办下来,都要许多银两,非有数万贯家财,都不足以支撑这样大的酒楼。那些西夏人和吐蕃人见到樊楼,竟然连餐具都不会使……这般盛大,自然也能引来官家的垂青。”
何四郎年岁少一些,说起来更没有顾忌。
他眯着眼笑道:“三哥光是说了宴上的酒菜和器具,却没有提一个人。”
他掀开帘子,见到樊楼离的不远了,在马车里指着说,“樊楼的西楼最豪富华彩,只是官家每每前来,非只是为了樊楼的酒菜,还是为一位娘子。”
“李娘子擅长小唱,名动京城,所谓雏凤清于老凤声,她年齿轻旁人几岁,压那徐春波徐行首三分,听闻一曲便要几百上千贯,啧,可惜我们还未曾听过。”
何三郎见到弟弟说的过了。
手肘在对方胳膊上重重一顶,让他说话有些遮拦。
“官家之事是你我能够妄加揣测的?”
他对李浔赔罪:“阿遂年盛,心性不定,言语若有冒昧之处,我这个兄长代为赔罪,还请洄之不要责怪。”
“这当是什么。”
李浔温和笑了笑,他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樊楼到了,我们下车吧。”
何三郎自己下了马车,回身瞪了一眼弟弟,又伸手想扶着李浔下来。
他们今日来樊楼宴客,是听了父亲的话,要来与李浔交好,何三郎翻看着茶酒博士递过来的名册,同李浔一起观阅。
“洄之瞧瞧,这些都是说书人,你看可有喜欢的?”
李浔拿过一瞧。
名册做的颇为考究,是翻折页,上面的封面用着银线绣着纹样,这样的冬日拿在手中,素雅又漂亮,映衬翻阅的客人手指修长。
内页分做了许多篇章,分有小唱,弹琴,说书,戏耍,杂剧几个回目。
何家长子故去没多久,小唱和弹琴太奢靡,戏耍和杂剧太热闹,为了避免寒酸冷场,何三何四特意让茶酒博士把说书的册子都拿过来。
李浔翻看着。
手指停留在其中一页。
上面写着:“杨中立,善讲史,尤善话李唐与三国志。”
他道:“就他吧。”
何四郎是个酒宴桌席上的风流子,贯会吃喝玩乐,对这些门路样样精通。
此时见李浔点好,何遂凑过来一瞧。
乐道:“杨中立这人不错,先前我听这人讲过三国,他讲姜维讲的极好。还听过他讲安史旧乱,听的让人生气痛憾,唉!”
他们三人点完菜,茶酒博士把东西记在纸上,行了一礼,就到下面吩咐安排去了。
饭菜正在灶上,餐碟器具,酒水茶水,瓜果碟盘先上了过来。老寒儒杨中立被叫了上来,坐着一个小凳,面前有一方小桌,桌上有一盘果碟,一壶茶水,一块木头。
见到三人,先行了一礼。
“小老儿杨中立,见过诸位官人。今日所讲的,就是史思明作乱一事……”
他讲史的时候,李浔坐在窗旁,微微推开窗棂,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
……
何志此番出城,是为了和朱家商议。
景灵宫倒塌一事不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