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郎君果然神了
是走了许多门路,见朱三郎不情愿,只得心下叹气。
想了想,他说:
“此番前往雷州,三郎只管封严口舌,少说话,少做事,能不出错就莫要出错,省的被何相公抓住把柄。”
朱三郎一脸沉郁,摆了摆手。
“我知道了。”
何相公何相公何相公,成日就是何相公,他真的已经知道错了。若是再给朱蒙一次机会,他绝不会听到何志鼓动,就把何观设计害死,再把罪责栽赃到他头上。
到头来清白都是童贯、蔡攸、京党和何志的,所有的埋怨和祸事全由他来担。
朱三郎重重抹了一把脸。
好在大哥动手把何志杀了,何执中虽然动怒,但是二儿子是被山匪杀害,他也只能多剿两遍匪。
山匪太平了,京畿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了。
心中念头如此一动,朱蒙心道,那他家还帮京畿百姓过上了好日子。
钱有义又说:
“当初做掉何呈君一事来的太急,许多地方都粗糙的很,被人查出也是应当。除了何相公,蔡家拿三郎顶罪,卖了我朱家……”
“蔡直学士此人,颇类其父,做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把事做绝。三郎可要小心了。”
朱三郎一愣。
“蔡攸居然还会对我动手?”
钱有义摇摇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未必会如此。蔡直学士动手之前,向来是悄无声息的,不容易叫人察觉,更何况,我们远在雷州,他使人过去也不便利。”
朱蒙没想到,雷州这穷山恶水的鬼地方还成了他一道屏障。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他脸色难看。
钱有义看到主家面色不虞,又道:“直学士抱恙在家,深居简出,上次露面还是去岁十二月初的祭礼。他身子破败成这样,未必能容过神来盯着郎君。”
朱蒙点了点头,像是听进去了。
只留下钱有义一个人叹气,重新摊开读起那未看完的书,上面写着名字:《雷州风物考》。
做主人的可以不理睬这些,但下面的人不能不多考虑。
车马一直行驶,很快天色擦黑。
到了晚间。
车马停靠在大柳镇,朱蒙走到临时赁下宅院里,嫌弃地瞧着里面穷酸的装饰。他换了一身衣裳,松松骨头,就在四个官差的看守之下,走到了花楼。
随从为了朱三郎的兴致着想,怕官差这身皮子再惊扰东家,请他们换了寻常衣服。
朱蒙抬腿迈进门槛。
扶着妓子的细腰,他想起钱有义的话,心里嗤笑一声。
“钱先生被吓破了胆,缜密是缜密,但也太小心了,蔡攸那身子破败的不像样,保养性命都来不及,还有空搭理我?”
他想着,“他们还要我顶罪,就不会把人提前做掉。”
这么一想,他安定多了,低头饮下妓子喂下的酒水。
镇上的酒水就是没有汴京的好,喝着味儿没有樊楼美酒纯正,他漫不经心地想。
……
……
李浔把药粉烧掉。
管事赁下的房屋内,李旭和宁二住在一处,他们带的东西也被提了上来,李浔还额外带上了书箱,里面带了昨日叫人买来的书,维持着书生的身份。
火盆里燃着炭火,亲眼盯着里面的粉末都倒干净了,纸包烧成灰烬,他才用竹夹拨弄碳灰,掩盖住焚烧东西的痕迹。
宁二在一旁看的仔细,暗中记住郎君做事的手法。
他钦佩道:“郎君果然神了,早早就让管事改了地方歇息,正好赶上他们进去。郎君如何想到他们是停在大柳镇的?”
李浔拿出舆图,这副舆图比管事那里行商的舆图还清楚些,是何执中给他的。
他指着说:“从汴京出发,他们虽有马车,但带的东西多,走的人也多,行动不会有多快,午时出发,如今是冬日,不到酉时天就开始擦黑了,必定要在天黑之前安置。”
“我仔细打量过,半个时辰,按照他们的行进速度,应当会路过一个岔口,到时候瞧瞧他们往哪边去,计算能行多远,就大致可以估算出落脚的地方。”
李浔说:
“除了大柳镇,附近还有两个村子。朱蒙长于富贵之家,性喜浮华,在镇上都不会满意,自然不会选这两个村子。”
宁二蹙着眉听着。
花了好一会才梳理出大概。
他心服口服:“您让我去问歇脚地方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些,那时候我们才出城没多远吧?”
李浔没有说话,他若是理会别人的称赞,成日就不用做事了。仍在仔细打量着舆图。
宁二拿过竹制长夹,拨弄着炭火,看着微弱的火苗一闪一闪,火线侵蚀着黑色的木碳,他忽然想起自己被摔碎的饭碗。
宁二忍不住好奇,问:“郎君给朱三下的什么药?”
李浔低头看着舆图,听到这话,他心里微微一动,忽然想起一人。
只是故技重施罢了。
他说:“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只是会让他身子格外虚一些,若是沉迷女色和酒水,再加上舟车劳顿,就会格外严重一点。”
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