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个时辰,因为有李浔的嘱咐,车夫中途只下来撒尿过,午食几人也是匆匆用过。
到了申时初刻,立刻就到了县里。
车夫挠了挠头。
“我们是从西边大柳村和王家村穿过去的,从这条道走着最快,能省出大半个时辰,到的就早不少。”
李浔打量着县里的道路,并没有见到道路上有熟悉的车马。
他收回目光,从钱袋里摸出两个银锭,加起来有六两。
车夫低头,一愣,嗫喏着不敢接,心里又有几分想要,手就这样半伸着,不上不下地缩着。
“收着吧。”
李浔说:“我还有事要你去做,这辆车你重新驾回大柳镇,还与……”
他看向宁二,这是赁车的人。
宁二立刻接上,“还与王婆子巷第二户,赵三兴家。”
车夫重重点头,低着脑袋,眼眶一红,他咬了一口,确定是真货,默不作声地把银钱收进袖子里。
这可是银子,他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大一块银锭。
李浔打消他想直接去京城的念头,说:“还是让逝者早些入土为安,买两副棺木。”
车夫愣愣地点头。
剩下的事,李浔也管不了了,等人走后,宁二说:“郎君果然心善。”
李浔摇摇头。
“我用此人引开朱蒙的主意,他担了风险,自然要把钱给足。”他说,“走吧,你去打听一下,这县里最大最贵气的娼馆是哪处?”
他人高腿长,走得快,宁二快步跟上。
“郎君真就这般确定,朱三会去妓馆?”
“不然要他在赁来的宅子里,成日面对着衙门的看守么。”李浔笑了一笑,他说,“就算他不这般想,找个领头的把他引过去就是。”
宁二咧嘴笑起来,立刻跑去问话。
李浔站在一颗树下,县里人不像京中那样人满为患,如今是年节,天上又下着大雪,道路肃杀,人很少。
他站在僻静的一处,折了根树枝。
在雪地上写着:
“朱蒙,字启之,今二十有四。好饮酒,好作乐,好银钱,好狎妓,好宴饮……蒙受徽宗皇帝手令,修缮景灵宫。”
“自苏州至开封一千余里,处处贪墨,豪奢无度,偏信痴愚,屡次害人顶罪。”
“害流离之人,害从军之人,害清正之人,害蒙昧之人,害孤苦,害良臣,害人害己。”
“今杀此人,祭京畿流民三千众。”
写完这些,他打量了两眼,随手抹去地上的字迹,耐心地望着进城的方向。
天空乌白,风高雪大,吹动着地上的雪粒,所有的痕迹很快泯没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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