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几千流民,如今活着的也不知剩下几人,张相公想管,他都受到冷眼怠慢,何家长子就死在里面。”
“路有饿殍,非只眼前一人,你管了这个,还有几千几万人。有饿死冻死的,还有奄奄一息留下一口气的。”
“你管得过来么?”
所有人都不发话,王澍之也不愿把事讲的这样明白。
他叹息一声。
“时也,命也,这些人冻死在路上,也是他们的命。人已经死了,我们改不了。”
白子兴有些挫败,遥遥看着那尸骸。
离着一条通行的大道,路上行人衣着鲜亮,喜气洋洋,爆竹声阵阵传来,看不清那尸首的模样,好像并不大,比一条狗也大不了多少。
他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李浔伸手摸了摸钱袋,摸了个空,才想起已经送给长乐玩。
他只好吩咐戴平安:“给他买副薄棺,再从家里下人旧衣分他一件,埋到城外去,也算收敛尸骨。”
戴平安躬身领命。
王澍之侧过头,问李浔:“人已经死了,还费力作什么?”
李浔想了想。
“虽然死了,一副棺木只要几百文钱,可以给他安葬。”
白子兴回想着从前同李浔打的教导,想不起李浔竟然是这么好心的人。他虽然也想给那人安葬,但若不是有人开口,他就不会再多停留,早就往灯会去了。
他有些怀疑的看向李浔。
李浔很浅地笑了下,牵着妹妹的手:“今天心情好,所以愿意出钱。”
只要不追求上好木料,普通黔首操劳一生,一副棺木只需要几百文钱,再贱一点的甚至都不要一百文,樊楼光是一日茶酒的钱就够造几百副棺材。一会要去看的花灯就在宝禄宫附近,景龙门旁要造一场灯会,东家也要费数万贯钱。
李浔并不是好心的人。
真正说动他的,还是王二方才认命的说法。
他并不认同。
他说:“别人认命,我不认。”
蔡休也掏钱,摸了个空,就去掏他妹子的荷包,蔡玉任由兄长把荷包里的银锭拿出去,没有丝毫阻拦,缩在兄长和种彦崖身后,远远瞧着那不像人形的尸骸,像是被什么东西吃过,瞧着很小。
“说的这样正经干嘛,那我也出好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