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护卫顿了顿,方知道童太尉此前并没有记得他。
“小人乃百夫长,羊飞捷。”
童贯定定瞧了他面孔:“我记住了你。若有他日,必当重报。”
所有的马车已经被放弃,此次使辽的正使副使与其他官员仆役共十几人,在一半护卫的守卫下,远远离开。而那些山匪似乎只是为求财,一边杀人,一边翻找着马车里的东西,并未追上来。
李浔松下手。
任由树枝弹起来,积雪溅到脸上。
远远见到有十几个护卫站定下来,转身对向山匪,他拦住种彦崖,道:“不必再往前赶,我们被放弃了。”
种彦崖脑袋上全是冰雪,半个身子都溅着雪。
“那要怎么办?”
李浔按住一人,他已经打量了许久,这些山匪似乎是分散开的,杀人并不结伙,虽然似乎是彼此认识,但各自都有主意。
“帮我按住他。”
趁着种彦崖按住不断扭动的人,李浔弯腰抹掉他的脖子。
又杀过一个。
李浔缓缓吐出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才回答种彦崖的问话。
“杀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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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四处搜寻,抬眼看去,只见到许多倒下的人,身下全都是鲜血,与其说是雪地,不如说是血地。
一开始那大喝一声的贼首,一时之间,却没有瞧见踪影。
他说:“这些人最多也就三十之数,被我们杀了三个,被那些护卫又杀了七八人,还有几个受伤的,剩下不了几个。”
“这些人有胆子在山上劫掠,想必山脚下的馆驿也被洗劫一空。”
“往前路无,往后路是死。”
“退无可退,不如把这些人都做掉。”
更重要的是,李浔怀疑如果一直跟着使团,他会面对许多次这样的意外,他还没做掉蔡攸派来的人,解决不了这个麻烦,就会一直有人想害他。
李浔转身砍向一刺来的劫匪,长刀嵌进对方手臂上,一时拔不出来,他索性抽出匕首又捅了一刀。
在地上遍地尸体中摸了个长些的刀子,跟着种彦崖往前面赶路。
种彦崖这下不得不跟着,一边抖着刀上的滴血,让刀面莫要结了冰,一颗颗血珠溅在地上连成一线。
“那我们后面怎么办,怎么与正使会面?”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李浔抹了一把血水,他衣服上已经被溅满了一身,湿淋淋的重得很,风一吹一股透心凉的冷意,估计脸上也都是血。
他扬声说:“我们得摸回马车上去,我箱子里带了弩。”
种彦崖吃惊,用劫匪的弯刀奋力砍向一人,他大声问:“你带弩做什么?我之前送你的那个?”
这官路重重,李浔如何会想到带把弩在身上?
“以防万一。”李浔只好这样说。
为了防止种彦崖再考虑这个问题,他抬了抬下巴,“前面还有两人,你把左边这个先拦住。”
李浔望去,遍地都是死人,立着的侍卫和僮仆已经没有多少了。
他随手拉过一个护卫,低声问:“可还好?”
那护卫中了刀,说不出话,想要摇头,一股股血却顺着漏了下来。
出了这么多的血,人是活不成了。
那护卫脸有些圆,李浔记得前些天在道观借住的时候,他抓的兔子是最多的。这人咧嘴吃烤肉的时候,脸上还有两个酒窝,很醒目。
好像是姓羊。
李浔伸手掩住他的眼睛,刀子割断对方的喉管,感觉那护卫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
掌心的睫毛眨住不动。
李浔起身,抽出对方的长刀,替换自己捡来山匪所用的弯刀。
他们马车的车轮已经被砍断,种彦崖一直近处替他挡着人。
见到李浔站起身。
大吼一声:“快点,我快不成了!”
李浔从后背刺出一刀,那山匪奋力砍下去的刀子就不动了。
李浔用力拔了拔,种彦崖分出闲暇,一只胳膊还流着血,见状翻过来,一用巧劲,稍稍扭转一下,就把刀子抽出来。
血液顺着刀身淌下,灌了他一手。
血淋淋递给李浔,李浔也没有话说,转身钻进马车里,打开山匪砍了几刀没有打开的,最大一个箱笼,拿出弩和箭矢。
用脚蹬在地上,胳膊刹时间一痛。
种彦崖拔出刀子,山匪缓缓倒下。
他吐着粗气,双手驻在膝盖上,用力喘息几下,说:“你快些,我真,我真……”
李浔终于装填好了,他胳膊被山匪砍了一刀,用不上劲,好在这弩也不需要力气。
瞄准那领头的腹部,射了过去。
种彦崖喘着粗气,见到山匪捂着肚子倒下,以为李浔射人不准,但人已经倒地动弹不得,他就没有多问。
他抹了一把脸,真不知道,为何他与李浔身前遇见的山匪如此之多,那些人不去追前面的正使和副使,不去追那些大官。
马车那么多,这帮山匪更不去低头摸金捞钱。
反而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