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送你半条命，给我活着出去

“这世上……真的有仙！”

庄生目光被一棵蓝金古树深深吸引，枝丫横贯天际，荡漾起晶莹如玉的灵力。

这就是那尊仙悟道的菩提树，也是他存在过的证据。

“来者……是何人？”

忽然，一道孩童声音脆生生响起，两人循声望去。

菩提树上，直入云天的枝丫，居然坐着一个孩童模样的小道士，手中一柄拂尘甚至比他还大，却又偏偏修为高深，不可揣度。

你又是谁？”庄生反问。

白絮武圣是最后一个来到此处的人族，可眼前的牙牙学语的孩童竟在菩提树下修行，仿佛他就是此地的主人。

孩童一字一顿，费劲开口：

“以前，有个女人闯进了这里，给我取了个名字……叫浮沉。”

“她还管我叫什么……「玉清元始天尊」！”

此言一落，庄生二人呆若木鸡，这一番话宛若天雷直击大脑。

浮沉口中的女人应当就是白絮。

“不是，谁家元始天尊跑到人家菩提树下修行啊？”

是不是白絮搞错了？

庄生顿觉蹊跷，心生怀疑。

不过这孩童气质超凡脱俗，气息更是浩如渊海。

除了说话跟人机一样，断断续续的。

“浮沉，你今年多大了啊？”楚怜夜逗小孩似地开口。

她有个猜测，也许这孩童也是上古仙神轮回转生。

“不知道，我已经忘了……”浮沉语气高深，却音色稚嫩。

庄生无奈叹气，这人机小孩一问三不知，白絮是怎么判断他是元始天尊的？

“浮沉，能不能把树下的泉水分给我一些好嘛？”庄生语气也跟哄小孩儿似的。

浮沉眼睛溜圆，却如千年古井般毫无波澜，只把脑袋一摇，“生老病死，命数有定，凡人若饮不老泉，方为逆命违道，恐遭天谴！”

“那要怎么样，才能拿到不老泉？”

白絮既然能取回不老泉，自然证明是能成功的，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

庄生深知不老泉的重要，大夏正值生死存亡的关头，无支祁若站在妖族一方，对抗人族武圣，恐将彻底扭转战局，拯救万万人。

“秩序恒定，不可更改，却可取舍！”浮沉开口。

“什么意思？”庄生疑问。

“万物无主，生死命数，在于所行之事，而非所行之人。”

童声戛然而止，所言之意隐晦难懂。

“俗话有言，舍得二字，有舍才有得！”

庄生果断向前而行，刚一靠近菩提树，一股强大汹涌的灵力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撑爆！

“庄生！你还好吗？”楚怜夜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此地天地灵力浓郁，你原地修行即可，不要往前！”

他语气淡然，并未回头，楚怜夜看不见他苍白的脸色。

可楚怜夜眸子闪过狡黠，她偏偏不信邪，硬是要朝着不老泉走去。

“遭了，我的生命力在缓缓流逝！”

楚怜夜惊觉气息紊乱，生机消减，青丝泛白，飘落到她的掌心。

“别向前了，你会死的！”她连忙一把拉住了庄生，阻止他继续向前。

可庄生不听劝，脚下步伐愈发沉重，仍旧一意孤行。

“回去！我让你回去！”他愠声怒喝，生机衰老让他身体机能全面下降，身体一时间无法适应，灵力狂暴流动。

楚怜夜死死凝眸于不老泉，蹙眉沉声，“这哪是什么不老泉，吸血鬼也莫过于此！”

“连武圣都无法活着出去，你再往前必死无疑的！”

庄生嘴唇干枯，神智迟滞。

楚怜夜望着他的背影，沉吟不语，若有所思。

他代替姐姐成为「执棋者」，随时面临暴露身份，受到律法裁决。

义无反顾成为一名探员，缉查罪敌，多次以身入局。

他这个人似乎从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待我取回不老泉……替我照顾好老姐他们……”

他终于接近了不老泉，仅剩一步之遥，便足以取水。

一朝青丝，一步如雪。

“好累……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啊……”

这一步很短，短到不过咫尺之遥。

这一步很长，长到耗尽一生也无法迈过。

他身躯一沉，瘫软在地，意志濒临破碎……

“呃？”

他忽觉生机稍有回流，肩头传来一阵温热，猛地瞪大眸子，身旁不知何时伫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

“少在这儿给我煽情，谁允许你死了？”

“我送你半条命……你必须活着给我出去！”

她白发飘飞，眉宇间横生皱纹，不再如年轻那时白皙美艳，可那双妖眸永远噙着炽热光辉。

“没想到，你老了也挺好看的……”庄生嘴角上扬，临死都不忘打趣她一番。

“你少说废话，取走不老泉，我们一起出去！”

楚怜夜喘着大气，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她硬是不肯服老，眸光坚毅。

庄生伸手取出一捧不老泉水，饮下一口。

“怎么样？有效果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