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清楚了一愣,还没来得及掐灭烟,一行人就已经看见了我,众人也是一愣,顿时噤声,没反应过来怎么会有女人站在这里。
我并不尴尬,理所当然地抽完最后一口,将烟头扔在垃圾桶。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到底还是昂着头开锁的男人眯着眼睛问,“你是?”
我这才笑了,“陈导,我姓秦,蒋沁的老板。”
“哦,秦总。劳您大驾,实在不好意思了,如果你是为了蒋沁的事情而来,就不用多说了,她不适合这个角色。”
“你叫我秦总,可我并不是以这个身份来跟您谈的。”
他皱眉。
“我是以倾城的原作者身份,来跟您谈的。”
周围一群人脸色大变,“你是倾城的原作者?怎么可能,作者可是从未露过面啊。”
我熟练的掏出手机,打开一个app登录后台,上面我的作者主页,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陈导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让步,“进来吧。”
进了里头,我眼睛看了过去,那么多人中,不乏一些在娱乐圈里声名鹊起的熟面孔,他们客气地跟我打着招呼,毕竟不管我用什么身份,都是他们的
前辈。
今天他们在开剧本围读,但主演不齐,男一没定,蒋沁被临时退货,自然也没定女主。
“早听说过导演傲气,所以为了表达我的尊重,我还是想亲自来一趟,蒋沁是我定的女主,不能换。”
陈导看着我蹙眉:“蒋沁演技确实好,但是她不适合这个角色。”
“原作者都说她适合,您却说不适合,您真的能领悟我写的东西吗?”
大概也觉得不合情理,陈导犹豫再三,“这样吧,可以让蒋沁来试戏,过了我就同意。”
“多谢。”我这个面子,他还是给的。
陈导不是不好说话的人,他跟我聊了许多倾城这本书里的故事,理解颇深,我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随后陈导接了个电话,“投资人原本打算要来,结果来不了了。”
“怎么了?”
“他现在在香港,飞机延误。”陈导拿起来话机,解释道,并没有生气。
我有些期待落空的失望,因为这个电影筹备之初,就得到了很大的资金支持,投资人匿名,我还挺好奇的。
“秦总,失望了吧?”陈导笑呵呵地摆弄着监视器,对我说,“放心吧,他信用向来不错,肯定不是
故意的。”
这样说,却没有多作解释,深藏功与名。
我笑了笑,“叫我秦书就好,另外,我是原作者这件事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明白。”
我写这部小说时完全是临时起意。犹记得那天b市下了大雪,我从公司出来饥肠辘辘,穿了大衣全副武装,深夜的b市像座空城,我走进了一家面馆,面馆里有人在用笔记本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大,我坐在她身后,屏幕上的人物正演绎着凄婉的情长。
在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我忽然就哭了。
那是唐睿尧做演员时的作品。
多久没见,多少思念,在那一刻,犹如冰封的江水忽然解冻,在我的心里奔腾,还是冰冷的,每流动一寸都要人命。
前面的女子指着屏幕上灵动温柔的男人,问我,“你也喜欢他吗?”
我的泪水糊了满脸,狠狠点头,“喜欢,全世界我最喜欢的就是他了。”
也就是在那一个冬夜,我决心要用他作为男主角写一部小说,也许故事会肤浅一点,但我会很温柔很温柔地写完全篇,书名就叫倾城。
完稿的时候时光转盘已经转到了夏天,陆嘉仪收到稿子时也是
深夜,她问得小心翼翼,“喂……你真的要这么写?”
这部书发展的主线是多年来我不能触碰的禁忌,我回答得坦然,“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
后来这部书印刷,宣传,抢售,一度被推上微博热搜,许许多多被感动的读者,都跑来问我,这个故事是真的吗?现实生活中有原型吗?
我的回答很统一,是。有。
继而再追究,就怎么也不肯说了。
也许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真的要狠狠撕裂,暴晒在阳光底下,再洒些盐,如此翻来覆去,等到不痛了,才有治愈的可能。
回到酒店,我给蒋沁打了个电话,让她马上飞过来,她这些年吃多了苦头,自然懂得珍惜机会。
“姐,陈导是个硬骨头,你怎么说服他的。”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
接下去的事情很顺利,蒋沁试戏成功,没时间拍广告,珠宝代言被韩家豪要了去哄姜雪开心,rik的渠道推进也很完美。
我没急着走,在这边多待了几天泡在剧组里,看他们研磨剧本。生怕他们对角色的揣摩不到位,有问题正好可以一一说明。
时间长了,大家对我都熟悉了,见我没架
子,自然而然的和我聊天。
第三天暴雨,导演很开明,指挥着一伙人把道具往里搬,然后一伙演员聚在房间里打起了牌。
陈导笑,“秦书,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