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终结与转机

实验室的震动愈发剧烈，随着最后的倒计时结束，整个控制室陷入了一片死寂。许轩感受到周围的空气变得愈加紧绷，仿佛每一秒钟都在压迫着他的内心。与此同时，屏幕上的警告提示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新的视频画面。

这段画面并没有如他所预期的那样，是某种机械或外部攻击的出现，而是一个白色的光点，逐渐扩展，最后汇聚成一个复杂的符号。那是一个异常复杂的图案，显得奇异而陌生。许轩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图案，他可以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某种力量，这种力量仿佛触及到他的灵魂深处。

“那是什么？”许轩轻声问道。

李文远没有回答，目光依然集中在屏幕上，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许轩突然间意识到，李文远一直都没有正面回答过他的问题——不论是关于这场实验、世界变革，还是他们最终的选择。

“李文远，你从来没有告诉我，所有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许轩再次问道，语气中的焦虑开始升腾。

李文远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你觉得，这一切能停得下来吗？”

许轩愣住了，他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世界早已变得面目全非，而他们所面临的局面，似乎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选择与对抗。李文远的话让他感到一种压倒性的无力感，他不再确定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真的能够改变什么。

“我们能做的，只有前进。”李文远最终说，“或许，这就是我们最后的抉择。”

突然，屏幕上闪烁出一行新的文字，数据流再次滚动。许轩瞪大了眼睛，仔细读着屏幕上的每一行字。那是关于“最终系统启动”的指示，而接下来的数据流显示出“人类基因实验”已进入最终阶段的标记。

李文远继续操作着控制台，神情更加凝重。“这个系统，一旦启动，就没有回头路了。”

许轩走近一步，终于明白李文远的话是什么意思。实验室里的所有研究，所有的实验，最终都是为了这个“最终系统”。这不仅仅是改变肉体或意识的工具，更是一场关乎全球未来的决策——它的启动意味着人类将进入一种全新的进化阶段。

他开始明白，所有这一切的背后，李文远并非是一个恶意的主谋。他是这个世界崩溃后的见证者，他和那些“引导计划”的设计者一样，都只是这场游戏中的一颗棋子。

“如果一切都无法改变，那我们该怎么做？”许轩的声音低沉，但决绝。

李文远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或许，我们能做到的，正是让这场进化能够尽量少付出代价。”

许轩不再说话。他知道，李文远的计划和想法已不仅仅关乎他自己。整个世界正朝着无法预测的方向发展，而他们无论选择什么，都无法真正逃避这场必然的结局。

突然，实验室内的显示屏出现了变化。屏幕上的符号开始旋转，变得愈加模糊，随后消失不见，代之以一串代码，迅速流动。

“这是……什么？”许轩问道，紧张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它是系统的最后一部分。”李文远的声音有些疲惫，“它已经启动，无法再中止。接下来的每一刻，都会决定人类的未来。”

许轩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走到控制台前，他的目光牢牢盯住了那行即将完成的代码。就在那一刻，许轩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觉——他有可能找到一种方法，去对抗这个即将完成的“最终系统”。

他不再犹豫，迅速操作着控制台，试图输入一些修改指令。然而，随着他的每一次尝试，系统的防护屏障也变得更加坚固，似乎是对他每一分努力进行着反抗。

“你不可能停下这一切。”李文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这已经是全球范围内的部署，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许轩没有回应。他并不确定自己能否成功，但他知道，唯一的机会，就是在这个最后的瞬间，做出某种选择，去影响这场变革的结果。

屏幕上的代码渐渐变得稳定，最终定格在一个唯一的系统启动指令上。

许轩按下了最后一个按钮。

一瞬间，实验室的灯光瞬间熄灭，所有的设备也随之停止运作，仿佛整个世界陷入了死寂。许轩睁大眼睛，等待着那个决定性的一刻。

“我们……成功了吗？”许轩问。

李文远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暗淡的屏幕上，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似乎也意识到，无论他们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这场实验最终的结果，依旧会影响到这个世界的命运。

最终，实验室的控制面板重新亮起，一行文字缓缓浮现：“核心系统完全激活，目标正在转化。”

许轩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头，看向李文远。

“我们能改变什么吗？”他轻声问道。

李文远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缓缓转身，走向实验室的大门。他停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看向许轩。

“我们改变不了的，不是我们选择的道路，而是命运的安排。”李文远说道，“但或许，最终的启示，不在于我们所走的路，而是我们选择是否走得足够远。”

门缓缓关闭，黑暗逐渐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