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有心理准备,但被这男人当面证实,还是不太愿意承认。
“无妨,婚礼筹备事多,一时半会儿也不急。”危屠天浑不在意抵把她横过来的剑又移到一旁,说,“不过有件事,倒是要先说清楚。”
突然之间便多了个疑似魔尊的契约鬼夫,百里姝此刻大脑已然处于宕机状态,生怕他再语出惊人,戒备地问:“什么事?”
危屠天有些为难地道:“呃……就是,那个,本尊暂时不打算要孩子。等我们成亲后,要不先过几年二人世界,孩子的事往后再做打算,夫人意下如何?”
百里姝脸色一变:“我看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她实在忍无可忍,提剑就朝他刺去,管他什么契约不契约,既然这家伙不具备危险,干脆先下手为强杀了他再说!
剑气凌厉袭来,直逼危屠天命门。
危屠天见她每次生气都二话不说就动手,微微挑眉,腰身往后一仰,抬手去夹她凛冽挥来的剑锋。
就在这时,断仙崖上传来一丝动静。
危屠天侧耳一顿,忽地竖起食指对百里姝做了个:“嘘。”
百里姝:“……”
这人有病,绝对有病。
下一瞬,危屠天抬眸盯着断仙崖半腰,对百里姝道:“夫人,借你手上红线一用。”
那只白得像死人的手覆上百里姝的,手掌握着她往前一纵,那根在她无名指上一直呈现虚无状态的红线霎时变成一根锋锐的利器。
红线突然凝实了。
它从百里姝手上飞出去,像自己会拐弯一般攀上陡崖峭壁,在瘴气森森的悬崖黑雾中拽下来一具人影。
‘嗖’地一下,红线速度疾如闪电,将那具人影拖拽到了两人面前。
百里姝定睛一看,是闻人卓玺!
这孙子什么时候跟来的?都听到了多少……
一瞬间,百里姝的杀意升到了极点。
闻人卓玺从高处跌落,摔得匍倒在地,脚踝被红线束住一时挣脱不开,抬头看着百里姝和她身旁的陌生男人,目光恨恨落到他俩紧握在一起的手上,咬牙切齿道:“百里姝,你避人耳目悄悄来此和旁人私会,自己行迹不端竟还敢指责我?”
听他这么说,百里姝便知道他应当是没听到多少。
不过既然被他发现了,无论如何也不能饶他。
危屠天将她眸中杀意收进眼底,下一瞬,他甩动红线如同挥舞长鞭,直接将闻人卓玺这个大活人给摁进了对面的棺材里。
棺材板啪嗒一盖,只剩闻人卓玺的叫骂声和剑柄哐哐砸棺樽的声音。
百里姝:“……”
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出手。
危屠天松开她的手,走到棺材前,抬脚踩在棺樽上,长腿看着轻飘飘没什么力,但那棺樽却开始朝着地下那条巨大的裂缝摇摇欲落坠去。
“慢着!”百里姝回过神来,赶紧喝住他,“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的大仇还没报呢,怎么能让闻人卓玺这么轻易死掉。
危屠天微微一笑:“夫人莫不会以为,困住我的是这樽棺材吧?”
这家伙看着笑盈盈,羸弱苍白美男子一个,下起手来比谁都要狠,半点不拖泥带水,抬脚一踩,棺樽便飞沙走石地重新滚进那个深渊巨坑中。
“放心。”他回过头来对她道,“算是给他点惩罚,金麟血脉倒还不至于这么就死了。等夫人什么时候决定杀他了,再自己动手。”
百里姝稍一转念,便也明白了。
封印危屠天的是她揭掉那符幡,跟这棺樽关系不大,既然符幡封印已经失效了,闻人卓玺这个元婴中期被困在里面自然能爬出来。
“不过,夫人好像很关心他死活啊?”危屠天看着她,难过地表示:“你这样,为夫可会吃醋的。”
百里姝:“……”
她冷冷道:“你既知晓我逆转时空是为报仇,就该知道,在我将所有仇恨全部奉还回去之前,让他这么轻易死了,跟送他上天堂有什么区别?我要他下地狱。”
“还有,你不要张口闭口叫我夫人。”她再次提醒,“你助我重生,我救你一命。现在我们已经两清了!”
“谁说的。”
危屠天抬起手,他左手无名指上郝然有条一模一样的红线,他将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夫人还尚未替我解开血契,何来两清?”
百里姝面无表情:“我将你从那棺材里救出来,已经还你人情了。你既是魔尊,听起来应该是很厉害的任务,那劳什子血契自己解吧。”
危屠天见她俨然一副赖定账的意思,点点头,遗憾道:“夫人要是真不愿意,那便只好委屈你同我一块儿同葬深渊,做对地下鸳鸯了。”
百里姝:“?”
见她狐疑,他漾起栗珀笑眸,好心解释:“一旦系上这血契结,夫人与我的命便绑在一块了。”
“你!”百里姝眼前一黑,指着他怒道,“你这个卑鄙无耻小人。”
他笑着握住她手指,笑得欣愉:“生同衾,死同穴,多么浪漫的约定啊。”
见这家伙好像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危险,百里姝气势逐渐恢复,态度也跋横起来。
危屠天笑吟吟,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