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简乃至废纸全都搜集起来,发现异常,及时回禀。”
“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无故伤民。”
这次山里毕竟有三位九境,巫山的人也有损失,幕一已经接近十年没受伤了,这次都折了条手。
山里处处都是血和尸体,腥臭气十里飘散。
商淮一边摇头啧啧称叹王庭和天都的铁碗手段,一边掏出四方镜回人的消息。
温禾安半个时辰前给他发了条:【你们动手了吗?】
商淮回她:
【解决了。】
【人没逮全,跑了大半,不知道听了风声还是他们内部赶巧计划有变。】
【这次收获还不错,我们捉了个活口。】
他正儿八经地科普:【这还是我们第二次捉到活的,不枉辛苦这几天,我已经满意了。等回去后跟你细说。】
温禾安没揪着他问很细致的问题,她顿了顿,发了条:
【没受伤吧?罗公子方才来给我换药了,你们没带医师?】
商淮想了想,在收起四方镜之前回了条消息过去:
【我没事,陆屿然受了点小伤。】
一棵苍天古树边,陆屿然背靠树干,发现自己的四方镜闪了闪,他原本懒得动弹,只垂眼看了看,半晌,还是捞起来抓在手里点开扫了一眼。
难得。
温禾安给他发了两条消息。
【你没事吧?】
隔了一会见他没回,又发了一条。
【我让罗公子赶去外岛了。】
陆屿然眉头微挑,问她:【他来干什么?】
这次她回得很快。
【商淮说你受伤了。】
【我有点担心。】
陆屿然盯着后面几个字看了一会,无声捏了捏掌心中的四方镜,喉结微动。
这叫什么。
打个巴掌给颗枣?
昨夜说的话,他还没忘,她自己就先忘了?!
巫山真正的精锐们在顷刻间包围了整片深山,山里的老“神仙们”很快有了反应。
将明未明的夜幕之上,长风猎猎而动,无数盏明灯升起,照得天地亮如白昼,阴暗中一切无所遁形,七八道身影出现在巫山众人面前,皆覆着金属铁面,将五官严严包裹,只露出双眼睛,死气沉沉。
为首之人环伺四周,见出路全被封死,眼皮接连跳动,他沉声问当头迎上的幕一,声音粗嘎,开腔时磨出那种被浓痰包裹的砂砾之意:“敢问尔等是哪家的人,奉的谁的命令。”
“都这会了,还装?装神弄鬼上瘾了?”
幕一抽刀,激出铿然之声⒌[(,他反身自胸膛前横斩,刀面在眼前闪出雪白一线,九境威压如山岳凌空,大开大阖全无保留地倾泻而至,牵制眼前强敌之时,同时逼得底下几十上百的七八境僵在原地。
他闭目大笑,随刀影而至:“研究这么久塘沽计划,连我的面貌都不认得吗?”
那面具之下人影五官顿时冷硬,他飞身应战,动唇俾睨:“找死!”
不过片刻功夫,深山里就已是一片刀光剑影,山崩石裂,陆屿然没加入战局,他居高临下审视这番局面,眼神波澜不惊,没过一会,皱眉道:“没看到傀阵师。”
“人数也少了。”
商淮也在飞快清点人数,很是纳闷:“他们昨夜察觉到不对,连夜撤了一部分人?”
“不会啊。”他接着道:“他们个个不怕死,死都想从你身上咬一口肉下来,要是察觉山里出了意外,还和我们有关,不该连夜撤离,该连夜加紧动手,杀一个算一个才对。”
“就算衡量实力后觉得不敌,也没有只撤一部分走的道理,剩下这部分留着干嘛?专门留给我们的?”
陆屿然不置一词,冷然袖手旁观,他在看这些人的攻击手段是否能和记忆中的片段重合。
战况起先还呈一边倒的局势,发生转变是在幕一和天纵队先后拿住对方的八境,九境领头人物时,只听他们齐齐发出嘶哑凄惶的笑,口鼻腐烂,七窍生脓,不过喘息的功夫,就绝了气息。
幕一被这变故惊得瞳仁一沉,他用刀尖挑开手下之人的面罩,发现金属之下,皮肉翻卷,白骨森森,已是五官不辨,连男女都看不出来。
他将面罩掀了三丈远,扭头朝向陆屿然:“公子,是毒。”
“不是毒。”陆屿然冷声纠正:“是傀线。”
在场还剩一个九境,他撑的时间长一点,和这里众多视死如归,宛若怀揣凌云之志,能为这远大志向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人不同,他在这刹那间迸发出了尤为强烈的求生欲望。
他捂着唇咯血,身形飞速移动,同时丢出了自己的第八感“万象”,阻挡敌人追击的步伐。
众生万象,纷至沓来。
他感觉自己体内所有骨骼,经络乃至心肺都被一根细细的傀线勾住了,对面在千万里之遥,一念之下这山里将伏尸百具,而现在那人正勾勾手指,要轻描淡写拂去他的生机。
没一会,他飞速后退的步伐止住了,一只手不知何时伸出来,带着凌厉之风,竟然徒手撕裂了“万象”之境,而后重击在他的脊柱处。他即刻如折翼的鸟往山石处直坠,鲜血狂涌,内里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