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你还记得,那日因为解契之事不欢而散后,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见面吗?”
说话间,温禾安已经手起刀落,飞速解决了最后一名执事,匕首在她指间闪烁明珠的光,她眼底冷淡,对江召的问题不甚在意。
她每日想的事情够多了。
脸上的妖化,身上的毒,温流光的针对,长老的压制,稍有不慎就会落入无底深崖,她没有一刻敢松懈,好好活着对她来说都是件困难的事。
江召从未连名带姓叫过温禾安,不太熟悉时他叫的是二少主,后来贪心多求时在心中徘徊无数遍,羞涩又无所适从地喊她安安,今日才知,其实温禾安根本不在意他叫她什么,她只在意你喊她究竟要说什么。
“我若是不去找你呢。”江召非要在这种事上纠缠到底:“你是不是打算就此断了?”
“是。”
温禾安皱眉挥开长老,掀得他一个纵身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她停下脚步,迎向他的目光不避不闪,语气比他更为不解:“我对你不够好吗?还要如何?”
“当初在一起时,我说的话你难道没有听清?”
江召不由闭了下眼睛,他知道,温禾安脾气好,很少生气,但在她生气时,其实是没法沟通的。她在这方面向来是又敏感又迟钝,根本不知道你口口声声问的,究竟都是什么意思,藏着多少在意。
他和温禾安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她明明也对他有所回应。
温禾安今日没打算放过他,那长老一时间自顾无暇,她直接无视从远方破空而来的声音,身体腾转来到他身侧,一步迈出,却被他扼住手腕。
她
反身一拧,骨头碎裂的清脆声音旋即而来,江召却没打算松手,两人面对面离得极近,他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问出此刻最在意的话:“你和陆屿然在一起。”
他紧盯着她任何一丝表情不放,无视疼痛,重复着轻声问:“是吗?”
他提起陆屿然,温禾安更不开心地皱眉。
江召从她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他睫毛胡乱地颤动了几下,心绪紊乱不已,手上血流不止。
他原本想,若是能叩开第八感,他要多祈求些岁月,温家的面目早晚会随着真相不断揭露而展现,温禾安最终会理解他,他们仍然能过上从前那样安然惬意,听雨煮茶的日子。
可此时此刻,他心中涌动出一种深入骨血的恐惧——如果就在这段时间,陆屿然和温禾安日日相处,她对情爱本就没那么开窍,如果有出手相助的恩情一压,她答应了。
温禾安抬眼一扫,望见以江无双为首的王庭之人就在眼底,甚至已经能听到他们义愤填膺呼喊的余音。
她甩开江召,抓着他的衣襟重砸在地上,他也不还手,好像决意不对她出手一样,被砸得闷哼也只是扭头一咳,温禾安在他耳边道:“这是第一次,下次,命留着等我来拿。”
江召恍若未闻,他冰冷的手指搭上她的手,用了点力,温热血迹蜿蜒在两人的手背上,他忍了忍,呼吸灼热,垂着眼艰涩又难堪地道:“我不是……当真计较你们从前。”
不是非要她那个时候解契。
他喉结滚动着:“你们的结契之印、”
话未说完,王庭众人已飞身到眼前,温禾安推开他,闪身几个起跃消失在视线尽头。
江召余下的半截话音消散在风中:“……结契之印有问题。”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场感情,起先如春风,后泛如山火。温禾安很期望家的温馨,在家里和在外面不同,总会卸下所有沉重的负担,变得懒懒的,呆呆的,特别好逗弄,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总有情难自已的时候。
他生涩地主动。
抱她,亲她的脸颊,他时刻都想和她在一起。起先没有问题,直到有一次,他尝试着想更进一步,他想触碰她的神识,那一步像是越入了雷池,巫山顶级雷术通过他与温禾安的结契之印,如天罚般从天而降,轰在他的神识中。
自那之后,他才惊觉陆屿然这个人,可能和他想象中极其不一样。
刚开始只是这一下,再过一段时日,连拥抱和牵手都不行了。
何其屈辱。
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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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安回了宅院,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她甚至来不及处理脏污的衣物和手,先抓住一面铜镜放在跟前,旋即撕下脸颊上覆着的蝉皮面具,上面的妆花了,她扫都没扫一眼,只紧紧盯着左下角的肌肤。
她嘶了声。
裂隙还在,且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动用了大量灵力,左脸那块灼烧般的刺痛越来越骤烈,她手指忍不住触上去,感应到了火的温度,那
片肌肤滚热,烫得有些麻木,好像不再属于自己。
她捏着铜镜,眸光不断闪烁。
是从丢出风雪眼那道攻势时隐隐开始的,跟灵力有关系?是不是被封印太久,才一解封就大动干戈,会引起妖化现象的加重?
温禾安不由得头疼。
在这方面,她这么多年也没摸出什么规律来,疼的时候只能硬挨,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只能任凭它随性发展。
罗青山去而复返,在底下院门外叩门,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