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个塘沽计划,咱们是不查也得查了。”
陆屿然不答,拧着眉去了趟巫山酒楼,消息当即从诸位长老嘴里传回了主家,巫山数不尽的精锐暗卫出动,在神殿内外逐一排查,刹那间风云涌动,局势变幻莫千。
他看着窗外逐次亮起的灯火,算着晚膳的时间,将自己的麒麟腰牌甩给商淮,垂着眼吩咐:“传我的命令,去夺永,芮,凌二州,同时南上,去占天都寒山的灵矿。”
商淮呼吸一窒,觉得自己怀里捧着块烫手山芋,接不是,丢也不是。
永,芮,凌二州是富庶之地,在王庭的庇佑下,市集繁盛,物产丰富,每年产的粮可供给王庭军队无度挥霍,至于寒山的灵矿,那就是座宝库,天都去年一成的进项都出自这条矿。
这一计猛药下下去,是要现在开战吗。
陆屿然这是自己不开心,也摆明了要从对手身上扒一层皮下来。
说话间,陆屿然的四方镜亮了下,捞起来一看,发现是温禾安。
【晚上还有饭吃吗?】
她心平气和地陈述:【我已经在鱼塘里喂了一个时辰的鱼了。】
陆屿然拍了拍商淮的肩,将椅背上搭着的鹤氅捞到臂弯里,眉目凝霜一片,起身往外走,商淮手忙脚乱捏着那块腰牌,在四方镜上紧急布署,见状连着诶了几声,追上来,问:“你现在上哪去?”
“回去吃饭。”
“……”
商淮纳闷了,怕他把另一件正事忘了似的,扬声提醒:“你不去观测台啊?”
陆屿然眉间烦躁之色更深一点:“吃了再去。”
商淮这次是真啧了声。!
文献记载,有多少算多少,我都买下来。”
提到禁术,修士莫不变色。
无他,能被称作禁术的,手段之阴损可怖,非常人所能想象,偶然冒出一件,就足以让几个州城乱做一团。
林十鸢倒是不怕温禾安沾染禁术,她的气息纯正温和,决计和这两个字沾不上任何关系,她只是很好奇:“若是我没记错,这是你第二次叫我替你留意禁术了,你究竟在查什么。”
温禾安点了点眉心,并未否认:“一桩陈年旧事。”
“你也知道,有能力编纂禁术的家族门派,闭着眼睛都能数出来,有关禁术的记载又半个字都不能流入市面,我们不做这等亏本买卖,这一时半会的——”林十鸢看着她格外专注的眼睛,婉拒的话一时拐了弯,她叹息着松口:“我只能尽量给你留意。”
她竟觉得,温禾安对这事的态度很不寻常,比对付温流光和江召都来得上心。
谈完事,透过半开的窗牖往下看,暮色四合,落日熔金,再过一会,估计天就黑了。
林十鸢还是留她下来用膳,温禾安摇摇头,道:“我得回去。”
她眼前浮现出陆屿然的眼睛。
他生了双睡凤眼,眼皮冷薄,线条狭长,瞳仁会在烛光下泛出清冷之色,静下来与人对视时,不免给人种深邃专注之感,好像有掌控人心的本事,叫人无从拒绝。
温禾安鬼使神差,每次都会迟疑着答应他,然后为了腾出时间苦恼半天。
如果她言而无信,这双眼睛就会盛满倨傲漠然和一层乱七八糟的风雨,旋即水静江寒,眼下敛得锋锐,能看出明显的不开心。
就。
怪可惜的。
大多数时候,能顺着他,温禾安都会顺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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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酒楼临时开凿出的地牢里,血腥之色紧密地融进潮湿阴冷的空气中,两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叫人作呕。
那名被生擒的九境被关在地牢里,他叩开了第八感,于是关押的阵仗格外大。
系在他身上的粗大锁链有足足十二根,贯穿前后肋骨,白骨森森,血流如注,锁链上弧动的雷光一刻不停地流动,只要他有所异动,立刻就会毫不留情地轰下来,这是陆屿然亲自出手布控的。
因此。
那名九境没死在傀线上,但差点交代在这该死的巫山雷术上。
陆屿然枯寂一夜,今早起来,得了温禾安两句应承后,眼里淡漠的恹色阴鸷倒是散去一些,然一进地牢,眉骨攀附起凌然之色,难以抗拒,只欲叫人臣服的气势悉数回到他身上。
听命固守地牢的执事们纷纷行礼,不敢直视他的眉眼,余光里只能看见一片由银线织就的麒麟宽袖,其上图案张牙舞爪,清贵逼人。
商淮原本是要“啧”的取笑陆屿然几声的,但想到要见自己父亲,也没了心情,难得愁眉苦脸,在心中一个劲唉声叹气。
陆屿然脚步停在那名九境跟前,逼仄狭小的囚室里聊胜
有无地铺了层稻草,此刻都被血沁湿了??[,经过几天,发出一种腐烂的腥臭气,脚踏上去,会踩出一层猩红液体。
他睨着这位被吊起来的九境,眼中如深潭,看不出任何一丝潮澜涟漪。
审了几天,能审的基本都审出来了。
人叫肖谙,年岁不小,倒是有一身修为,又走了天大的好运在秘境中觉醒了第八感“万象”,这等噱头唬住了不少高门显贵,每年开出天价酬金,让他效力。可他浑身没个正行,吊儿郎当不爱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