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月流听到这个名字,眉心一动,她飞快道:“好。”
“如果是,告诉他,我要见他一面。”温禾安轻声笑了下,话语轻缓:“再提前通知他一声,让他准备好兵马,我想寻时机将琅州夺下来。”
月流没有多问,只是无声颔首。
此时此刻,桑榆十分坚强地一瘸一拐穿过廊桥,坚持要到温禾安面前拱手行个礼,比他好得快,现在健步如飞,已经能在萝州城穿梭着开始办事的同僚见状过来扶着他。
温禾安看了看桑榆的腿,徐声问:“好点了没?”
“姑娘,好点了。”自从知道温流光和天都闹翻之后,院子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在月流利箭般的视线下强行改了口,此时桑榆抬了抬腿,道:“再过两日,就能好全了。”
“好好养着,从她手中过一遭,确实受罪。”
桑榆不由抹了把脸,半晌,吸了口气,大抵是自我宽慰:“……比之枯红蛊,还是好一些。”
昔年他中枯红蛊,在院子里嚎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疼得吐了不知道多少次,解蛊之后谁也不准提,谁提跟谁翻脸,到现在还被人笑话,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提及,用以自我调侃。
“嗯?”温禾安怔了下,她好笑地问:“枯红蛊真有那么疼?”
桑榆胸膛重重起伏一下,拍了拍脸不愿意再提,提起都觉得牙酸,想吐。
见状,温禾安在原地站了一会,对月流颔首:“我还有些事处理,这边你管着,有事联系我。”
月流抱拳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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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安沿着巷道回府,进门之后发
现不止罗青山在,陆屿然也在。他看上去也才到,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此刻正面无表情将双手沁在注满水的铜盆中。
见她到了,才慢条斯理用帕子将手擦干净,银线祥云纹的袖袍自然垂下。他遥遥看过来,点了点堂中罗青山的位置,示意温禾安过去看诊。
罗青山冥思苦想一整日,而今见到正主如时而至,拿出药枕,替她把脉,商淮此时也从隔壁踏门进来,见如此情景,又接收到陆屿然凌然无声投来的一眼,脚步当下放轻到极致,猫着腰来旁听。
四下无声,温禾安垂着眼,事到如今,说不紧张,不在意,那是假的,她看着这一幕,不由抿唇,眼眸中似乎时时都在的笑意褪了个干净。
“脉象太奇怪了。”许久,罗青山收回手和药枕,紧皱着眉看向陆屿然和温禾安,话还没出口,就先摇了摇头:“确实有毒素压在体内,藏得极深,但没有发作之兆,反而像是和……和什么更为厉害的东西交融在一起了。”
商淮很是诧异,他跟罗青山同僚这么些年,可从来没见他在替人诊脉这方面说得如此迟疑,不敢确认。
温禾安眼神微动,十分手指发凉,心在短短一瞬间飞速跳动,又立刻迟滞下来。从前她遍访名医,也曾遮面现身,诊脉无数回,许多医师诊个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都说她身体康健,无恙无疾。
她张张唇,定定神想说话,却听身边陆屿然先开口问:“更为厉害的东西是什么?”
她止住了话音。
这也是她最想问的。
罗青山十分无奈,这次诊脉,只让他看清了一件事,就是为何陆屿然又用到了篓榆粉。他在心中低声叹息,如实道:“应当是……公子的血。”
温禾安一时静默,心也不知是该继续悬着还是先落下去,她看了看陆屿然的侧脸,又不期然瞥到商淮不可置信的神情,有点不好意思,干脆垂着眼看地面,不吭声。
罗青山接着道:“属下这段时日会再留意,若有进展,第一时间告知公子与姑娘。”
这次没查出个所以然来,陆屿然转身上了书房。
温禾安回自己庭院的石凳上坐了一会,想了想,还是上去拿了药,去了陆屿然的小院里,上了二楼,叩响了他的房门。
三声之后,门由里而外被推开,陆屿然才洗漱过,墨发与眉眼间都淌着湿润的水汽,他以为会是罗青山和商淮,却见到门后一双剔透清润的眼睛,他抵着门的指骨微顿,视线从跟她脸上划过,问:“怎么了?”
温禾安朝他递了递手中的瓷瓶,轻声道:“换药。”!
温禾安站在树荫下和月流说话,不远处桑榆腿上绑着夹板,正在医师的督促看护下活动筋骨。他比较惨,双腿全被敲碎了,得亏生命力顽强,被救下的时候还吊着一口气,此时一边抽气一边踱步,面色扭曲,嘴里念念有词。
估计在问候温流光,总之不会是什么好话。
“撕破脸皮对姑娘而言也是好事,长老院本就不曾真心相待。”月流话说得直白,对天都那群人的做派十分厌恶,问温禾安的打算:“姑娘后面准备如何,要不要提前布署。”
“自然要。”
温禾安颔首,她仰头盯着头顶树叶间的缝隙看了一会,半晌,缓声下了命令:“这次禁术的事,我怀疑跟徐家有关,让暮雀带几个人去傀岛看看徐家的现状,记住,混迹在城中,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跟我联系。”
说了这句后,她顿住,陷入迟疑犹豫之中。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