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旺一些,马车又碌碌地朝着将军府去。!
沈遥凌回去后仔细回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这一年的冬季究竟发生了什么动荡。
大约是并没有闹出什么大事。
那群从东海小国返回的僧人最近在京城可谓声名大噪,连沈大人和沈夫人都曾在闲谈时提起。他们似乎是着意与达官显贵交好,时常在大户之家的门庭之间流连,而奇怪的是,极少有人会将他们拒之门外。
这日沈遥凌又收到消息,郭典学邀请她与另外几个学子去他家中,观览僧人们带回来的珍稀宝石。
沈遥凌恰巧对郭典学还别有所求,就欣然赴约。
她备了辆马车,嘱咐车夫在城中绕了点路
,先去接上其他人⒏_[(,再一同去郭典学家中。
天越来越冷,出行总得需要马车。虽然太学之中多为权贵子弟,但各家境况不同,并非每个人家都能单独支出一辆马车来供孩子们做这些“闲事”。
沈遥凌跟这些同窗虽是同龄友人,时常玩在一处,但以她多出二十年的见识而言,她有时又会忍不住把这些单纯的同窗们看作小辈,总不能被他们白叫一声遥姐,于是能照顾的便照顾一把。
先接了安桉和李萼,再去接李达。
李达性情爽朗,一坐上车话就没停过,沉闷的冬日顿时热闹得很。
他带来不少消息,比如这支僧人游学队伍不仅受城中贵胄欢迎,甚至已经进宫觐见过了陛下,还受到了丰厚的赏赐,大约朝他们大门紧闭的,如今只剩佛寺而已。
沈遥凌问:“他们去了各家,是宣教还是占卜?”
“都不是,据我所知他们只是坐坐,接着献上礼物。”李达解释,这个瓦都里教起源于一个名为阿鲁的小国,那里虽是弹丸之地,却有无尽宝石美玉,且色泽缤纷夺目,是大偃见所未见。
如此稀奇之物免费赠上,没有人能拒绝。
沈遥凌点点头,心中却暗忖。
她娘亲家中亦有矿山,各色矿石她也见过不少。就算那个阿鲁国地形地貌特异,能产出奇形怪状的宝石,但也仅仅是石头而已,总不可能陛下也是被这点东西收买。
说话之间便到了郭典学的住处,众人下车。
离了烧着暖炉的车厢,寒气登时扑了一脸,刺骨冷风不容分辩地钻进领子里,几人一边尖叫一边跑进廊下。
仆从们端着热茶迎上,将他们带入一间大殿。
大殿原本很是空旷,此时摆了几条长桌,桌上用红布盖着,郭典学正在一旁与僧人交谈。
沈遥凌过去乖巧问了声好。
那蓝眸僧人亦看过来,又是那般波光潋滟的看法,好似能吸住所注视之人的所有视线。
或许这种眼神放在任何一个男子身上都会被斥放肆,惹得姑娘家脸热恼火,但这人是异邦人,又是个不染俗尘的无发僧人,加之长相优异,便似乎自动被洗涤去了冒犯之感,没了恼火,只留下脸热。
禁忌之下,总是更容易心动。
难以打动的似乎只剩两种人,一种是情窦未开的懵懂少女,另一种是已历经情爱看破红尘的过来人。
沈遥凌属于后一种。
她掠了那僧人一眼,很快转向脸颊胖胖的郭典学。
“请问郭典学,魏典学有没有来呀?”
郭典学叹气:“请了他,但没有回音。”
“那能不能告诉我住址……”
正问到一半,门外锣鼓“咚呛”一响,预定的时间到了。
郭典学也顾不上她,赶紧走到长桌前面去。
先是再次介绍了一番这个名叫瓦都里的信仰,再命人依次揭开长桌上的红布。
红布揭开,饶是沈遥凌也
眼前一亮。
只见五条长桌上,最右一条摆满了大小不同的金珀,如蜜糖一般通透甜蜜的色泽,华贵诱人。琥珀大偃也有出产,这种纯金色的琥珀被视为财石,许多人相信佩戴在身上便能增长财运,的确是十分喜人的。
不过沈遥凌先前就见过血珀,比金珀更为难得,因此很快走向了第二条长桌。
这张桌上摆着的是珊瑚,根根火红,几乎难以寻见杂色,亦是上上等的佳品。再往左是珍珠,颗颗饱满硕大,这两种物品都是本身并不算稀有,但随便能拿出这样多品质上佳者,绝非易事。
沈遥凌在第四条长桌前停住了。
这张桌上的东西似玉似石,色泽纯净亮丽,深林湖泊似的绿,比朱砂更艳的红,还有,与那僧人的双眸一样少见的蓝。
沈遥凌不自觉摸着耳垂上的耳珰。
她用来做耳珰的这块玛瑙,与这桌上的刚玉亦属同种。
她知道这种石头有多么难得。
否则,她当初也不会兴致勃勃地带回来,想送给宁澹。
只不过,她的玛瑙呈淡淡紫色,已被她视为佳品,而这些僧人带来的刚玉色泽秾丽,乃是她见所未见。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人声。
沈遥凌转身,见那蓝眸僧人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她的身侧。
目光也落在她的耳珰上。
他话音落下,他身后那名大偃僧人开口为他复述。
“姑娘这件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