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会碰见你。◆_[(”
“是吗?”宁澹扫了一眼她背后,眼神说不出的有些凉。
“你和别人一起吧?”
沈遥凌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那样看人的方式,实在是太有指向性了。
而沈遥凌明明知道自己身后空空如也,因此几乎要怀疑自己身后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又不敢回头,有些结巴地说,“没、没有啊。”
宁澹抿直了唇线,没有继续说什么。
沈遥凌心想,怎么一天不见,他有点阴森森的。
她疑心难道是宁珏公主的身体还是没有恢复好,所以他才这样奇怪?
想了又想,试探着小声问了一句:“你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她很聪明而谨慎地隐去关键信息。
不是有句话叫做,隔墙有耳。
宁澹身份特殊,说不定就有什么人在旁边偷听呢。
宁澹仍然维持着安静,片刻之后才说:“好多了。”
那就好。
沈遥凌松了一口气,又对宁澹说:“那你就不要太着急了。你这样子,羊管事又会很担心。”
宁澹很奇怪地扯了扯唇角。
像是笑,但又绝对不是。
“劳烦你还关心。”
沈遥凌:“……”
宁澹漆黑的双眸看着她,眼前像是飘了一层雾气。
“你放心。不会再打扰你。”
沈遥凌慢慢地吸了一口气。
她低下头。
那是最好了。
她也不是什么全知全能的救世主。
“但是。”宁澹转瞬又改了口。
“你有东西落在我那里。”
沈遥凌有些茫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身边。
什么都没少啊。
她只好问:“是什么东西呢?”
宁澹撇开了目光。
“我怎么知道。”
“啊?”沈遥凌茫然道,“那我可能没有弄丢什么吧。”
“有。”
宁澹再次笃定,并给出了更多的证据。
“仆从找到的。”
“你要的话,去拿。”
他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
闺中女子落下物件在旁人家中终归不好,沈遥凌说:“能不能抽空带给我?”
宁澹抿了抿唇。
“我不知道在哪。”
沈遥凌:“……”
“羊管事收了,在宁府哪里放着吧。”
沈遥凌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再次好声好气地说。
“那,能不能麻烦你问问羊管事呢?”
“我为什么非要问?”
宁澹两道剑眉拧起,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低沉的嗓音也有些嘶哑。
“问了就会告诉我吗?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什么都不说?”
沈遥凌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么激烈的情绪。
而且,他说的话也让人不明不白。
她觉得,他可能还处在焦虑期。
不,应该说,比那天在地宫看到的模样更严重了。
沈遥凌心中无声叹气,但她确实不能再越线去做些什么了。
只能苍白地劝道:“你不要不高兴。”
又看他一眼:“开心一点。”
宁澹长长的睫毛频率破碎地颤了两下。
他静默了着,眉间拢着一重哀伤的薄雾,好似被人狠狠踢了一脚,也没等来任何的赔礼道歉。
执拗的目光直直盯着她,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
僵了许久,他受伤又怅然地开口。
“沈遥凌,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沈遥凌顿了顿。
她终于明白了。
宁澹是在生她的气。
沈遥凌想到那日在地宫之中,宁澹弯腰抱着她,帮她戴上珠链的情形。
宁澹不喜欢欺骗。
可是她也不想骗人的。
她撒谎的技巧本来就很拙劣,怪也只能怪宁澹看不出来吧。
他怎么就会没看出来呢。!
那场被油纸伞挡去的水杉落雨,大约也是他刻意的“表演”。
她在医塾里孤立无援的时候,永远有一个不容侵犯的去处可以去。
宁澹没有赶过她,反而很包容她。
在很多个她失意、孤独、叛逆的时候,他都能被她找到,然后被她拉着听她颠倒地说些她自己都不明白的话,从来不会质疑,像一座沉默的、可靠的山岳。
她还梦到她去给宁澹送花笺,这个场景她以前从来不曾回顾,因为她不敢想象当时宁澹心里会觉得她有多么厌烦。
现在她可以放心一些了。
至少,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宁澹对她有多么厌烦。
宁澹只是像她之前猜想过的最好的那种情况一样——其实没能花多少心思想她的事情,等到有空的时候才能来回应她。
后来她变成宁澹的亲人、变成宁澹的责任,接受他一丝不苟的保护,和沉默得顺从的包容,她也会努力地避免去占用他过多的时间,他们一直配合得很好。
她确实没有什么好怨怪的。
但是她还是会想起。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