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里,吹来的夜风也是暖融融的,只是有些过分燥了,拂得人心浮动。
沈遥凌不知坐了多久,在风中轻轻鼓动的帘帐被人撩起掀开。
沈遥凌抬头,眼底有些愕然。
宁澹瞧她出神的模样,抱着膝盖,靠着床边坐着,眼神看起来有点忧伤。
“宁澹!”她又叫他,声音活泼泼的,只不过比傍晚时多了点紧张。
宁澹抬手解下腕间的绑带,放在桌上。
磕哒一声,沈遥凌更紧张了。
她似乎又在发呆,想了会儿什么,往床里边儿挪了挪,讨喜地冲他笑笑,礼貌地让半边床给他。
宁澹收回目光,褪下外衣,坐在了床沿。
他一身骨头硬硬的,坐在床上便是一重。
沈遥凌默默地缩进锦被里,仿佛在这大暑的天还会怕冷。
等到宁澹熄了灯,靠过来,沈遥凌一声不吭。
倒是宁澹静了一会儿,说:“今晚不来。”
沈遥凌才松了口气。
心里却想,他今日定是够辛苦的。
明日不知会不会也这样辛苦呢。
但总之,今夜无事发生。
她安定地阖上眼,在一片黑暗的脑海里数花瓣。
数着数着,就睡着了,一觉到天明,宁澹什么时候去上朝的,她不知道,也没有人来叫醒她。
放去探亲的若青今日终于回来了,几日不见,沈遥凌看到她分外亲切,主动把篦子递到若青手里,让若青给自己梳头。
若青动作轻柔,不会弄痛她,沈遥凌瞥到矮桌上那瓶花,夸若青道:“那花,你侍弄得真好,你这几日不在,它也精神奕奕的呢!”
若青惊讶地看了一眼,对于小姐的夸赞有些羞涩,但还是坦诚道:“奴婢没怎么侍弄它,最多,帮它擦擦灰尘罢了!那花是跟着小姐过来的,奴婢见它长得好,不敢乱动,以为是小姐精心照料的呢。”
沈遥凌愣住,听若青的话,也不像谦虚。
可是王府中的婢女特意来问过她,那花要如何打理,她不清楚,只吩咐她们不必费心,交给若青便是,想来她们得了这样的叮嘱,也不会再多揽没必要的活。
可是,如果不是若青,也不是府中的婢女,那会是谁呢?
难道王府之中,有她未曾察觉的惜花之人吗。
沈遥凌偏头看那在日光下蓝幽幽、生机勃勃的小花,摇摇头。
也或许就是它自个儿争气,命力旺盛,即便挪了土换了水,也自顾自地愿意生得好,顺便,多陪陪她吧。!
沈遥凌知道,她理应要配合宁澹的休息时间,他要上早朝,平日里事情又那么多,耽搁不得。
她只好不再多言,任由仆婢替她褪下衣衫。
沐浴、按摩、抹香,这一套折腾下来,满打满算少说一个时辰。
也就难怪她们这样紧张,这样繁复的进程,若是延误了哪一项,打扰了王爷就寝,没人担得起责。
等到沈遥凌被送回榻上,宁澹通常还没有过来。
帐内盈盈幽香,都是方才抹到她身上的,沈遥凌无聊之下,掀起帘帐挥了挥,也没能将这香气赶淡几分。
她目光游向一旁矮桌上的一瓶花。
这花是她从家中带来的,本不名贵,也没多芬芳,只是她院子爱长的一种小花,胜在花瓣蓝澈澈的,她觉得很特别,很好看。
出嫁前几日,母亲知道她心思敏觉,怕她认床,早早提醒她从家中带些熟悉的物事傍身,沈遥凌选了几样,其中便有这小花。
然而带来之后,沈遥凌又觉得自己选错了。
她也说不上尤其喜欢这花,只是觉得好看了些,并没到离不开的地步,为何非要连累它陪同自己长途跋涉呢?
这间卧室朝南,在盛夏的夜里,吹来的夜风也是暖融融的,只是有些过分燥了,拂得人心浮动。
沈遥凌不知坐了多久,在风中轻轻鼓动的帘帐被人撩起掀开。
沈遥凌抬头,眼底有些愕然。
宁澹瞧她出神的模样,抱着膝盖,靠着床边坐着,眼神看起来有点忧伤。
“宁澹!”她又叫他,声音活泼泼的,只不过比傍晚时多了点紧张。
宁澹抬手解下腕间的绑带,放在桌上。
磕哒一声,沈遥凌更紧张了。
她似乎又在发呆,想了会儿什么,往床里边儿挪了挪,讨喜地冲他笑笑,礼貌地让半边床给他。
宁澹收回目光,褪下外衣,坐在了床沿。
他一身骨头硬硬的,坐在床上便是一重。
沈遥凌默默地缩进锦被里,仿佛在这大暑的天还会怕冷。
等到宁澹熄了灯,靠过来,沈遥凌一声不吭。
倒是宁澹静了一会儿,说:“今晚不来。”
沈遥凌才松了口气。
心里却想,他今日定是够辛苦的。
明日不知会不会也这样辛苦呢。
但总之,今夜无事发生。
她安定地阖上眼,在一片黑暗的脑海里数花瓣。
数着数着,就睡着了,一觉到天明,宁澹什么时候去上朝的,她不知道,也没有人来叫醒她。
放去探亲的若青今日终于回来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