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4 / 16)

染了湿润与茫然。

桑宁宁万万没想到在她出关后,第一次见到容诀会是这样的场景。

她一时间睁大了眼睛,竟也忘了弄那避雨符,直直跑到了他的身边。

“大师兄,你怎么站在这里?”

这一声呼唤像是打破了什么,容诀空茫的视线终于对焦,那双如乌木般沉沉的眼眸对上了少女清亮的目光后,轻轻垂下,睫毛颤了颤如在细雨中的蝶翼。

他以灵力结成了一把伞,不让细雨侵蚀她分毫,随后笑了笑。

“……桑宁宁。”

或许是春雨突兀而至,此刻吟出的话语也被也被雨水浸润的潮湿绵密。

桑宁宁心头一颤,指尖都蜷缩了一下。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快得抓不住,但又让人忍不住想要反复回想珍藏。

像是暮春里,微风拂面吹来的刹那。

容诀凝望着桑宁宁的脸,想用手去触碰,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早已被雨水浸湿。

如同那支化掉的糖葫芦,湿哒哒的麦芽糖浆顺着红色的圆落在手背上,黏腻的触感并入每一个毛孔,哪怕洗去后,也依旧存留着香甜的气息。

如此狼狈,倒是久违。

容诀这么想着,唇边扬起了一个笑,下一秒又咳嗽起来,用灵力幻化而出的伞也跟着东倒西歪,桑宁宁赶紧伸手扶住,却在下一刻就被对方握住。

他的手掌覆盖在她之上,反向握着,冰凉的体温在这一刻,比雨水更侵蚀人心。

桑宁宁动了一下,却没有如上次那样轻易挣脱开。

她蹙起眉,有些困惑。

若是往日,容诀不开口,她也会安静的陪着,从不会觉得尴尬又或是无聊。

哪怕有过争执,但桑宁宁本心上,从未真正怀疑过容诀。

只是此刻的情况太过特殊,大师兄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桑宁宁顾不得之前的那场变扭,她的眸光中透着些许担忧:“大师兄,你……”

“桑宁宁。”

容诀抬起眼,定定地望着她,他其实也没想好要说什么,但在对上桑宁宁的目光后,却又弯起眼眸,说出了方才没有说完的话。

“能不能,不要选无情道。”!

钱芝兰插嘴:“有的人就是这样。旁人越不想让他做的事,他越要做,不管好坏,也不判断对错。”

符执清言简意赅:“有病。”

桑宁宁忍不住绽开了一个小小的笑:“符师兄说得对。”

几人闹了一阵,符执清在离开前,递给了桑宁宁这些日子其他人送来的谢礼,其中更有一个巴掌大的白玉清光匣。

里面装着阴之淮作为赔罪送来的那朵玉容花。

他和钱芝兰都有事走得早,景夜扬倒是悠闲。他太久没见桑宁宁,难免想念,加之之前又因桑宁宁送出的那枚符箓让他在家中扬眉吐气了很久,此刻更是眼巴巴地看着桑宁宁,扯东扯西就是不愿离开。

“……我姐才不会轻易嫁人呢!说起来,当年还有人想把我姐和大师兄凑成一对呢!简直可怕!”景夜扬说到最后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两人若是凑在一起,不管别的,他先选择离开美好的红尘。

桑宁宁一怔,心头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绑缚住,以至于血液都流的缓慢:“沈师姐和大师兄?”

“对……但是宁宁姐你别误会!是完完全全的虚假!只是有人闲得无聊的编撰而已!”

见他如此紧张,脸上的神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惊慌失措,桑宁宁反倒笑了起来。

“景师弟放心,我没当真。”

虽然最初有那么一瞬的惶然,但桑宁宁仔细一想,就知道这不可能。

不仅是容诀,沈素心也不会。

桑宁宁站起身:“天色已亮,我还要去找师父,先行别过。”

景夜扬点头,向外张望了一下:“最近暮春时节,阴雨绵绵,宁宁姐记得带上我送的避雨符,也就不用耗费灵力了。”

对于桑宁宁而言,如今再已不是当初要将灵力省着用,一点一滴都不敢浪费的情况,但她还是应下。

“多谢景师弟。”

景夜扬看着桑宁宁御剑而行的背影消失在半空中,嘴里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转身刚要走,就迎面撞上了一人。

“大、大大大大大师兄!”

景夜扬吓得结巴起来。

他是知道的,自从那日在鬼哭林中当众显出了法相相柳后,其他门派中对于大师兄容诀的争议就喧嚣渐起。

有人责骂他他心性已改,有人信誓旦旦地说他道心已毁,还有人搬出了当年青龙峰上给他的罪词,说他满腹诡计,与怨魂勾结。

对于这样的说话,景夜扬从来嗤之以鼻。

但此刻,他却有些不确定了。

面前的青年依旧是温和清雅的模样,却又容色苍白,时不时的咳嗽几声,不似凡尘中人,也不是众人常称赞的“仙人临世”,到有几分似山野竹林中的孤魂野鬼。

“大师兄来找我,是、

是有什么事?”景夜扬小心翼翼道。

容诀勾着一个笑:“没什么大事。”他的态度温和,嗓音也很平静?,“我只是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