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脚踏,由此来稳住自己身形。
这动作哪里像是骑马,就连耍杂技的都不敢那么大胆。
旁边人喃喃:
“这两主仆是疯了不成?”
一个比一个疯狂。
疾风拂起她发梢,汗水浸透的眉眼依旧肆意桀骜。
在白马的极力追赶之下,两人只差半个马身,盛拾月当即一挥,借此姿势,已能触到彩球,便佯装要抢。
屈钰冷哼一声,想像前回一样敲打杆身。
可这一次,盛拾月却在碰撞时,手腕一转,半月杆头勾住对方长杆,继而提杆往后收,直接用力一扯。
屈钰便被扯得往后一倒,身形歪斜不稳。
而盛拾月仍未停手,又扬杆,直接往上敲打。
——啪!
又一声响,连环的招数让屈钰来不及应对,被击打、往后撞的鞠杆顿时回拍向马身。
黑马顿时发出一声嘶鸣。
屈钰急急忙忙拽住缰绳,安抚黑马情绪,生怕出现像孟清心一样的事情,可盛拾月却不曾放过她,再一次挥杆而来。
屈钰又急又慌,连忙横杆想挡。
可盛拾月手腕一转,却打向彩球。
此时离门框还有数十米,是众人绝不可能选择挥杆进球的距离。
可她却斜身打去。
屈钰瞳孔一缩,眼睁睁看着彩球从她面前呼啸而出。
不偏不倚,直打向球框中心!
竟有人能在这种类似于踩在钢丝、行在半空之上的情况下,一面应付对手,一面精准进球!
球场中呼吸一滞,已经被这惊人一球震得哑然,连欢呼都忘了半拍。
而盛拾月却翻身回马背,再一次斜杆拍向屈钰!
屈钰赶紧回神,慌张作势要挡。
但盛拾月的鞠杆角度刁钻,又朝向她的半月杆头,继而盛拾月手一拧,再一次勾住她鞠杆,与方才一样往回拉。
当真应了那句兵不厌诈。
屈钰每每都在同样的招式上跌倒。
她整个人被拉扯往侧边,马儿的马蹄一歪,也跟着摇摇晃晃,可没有主人命令,它又不知停下,依旧跌跌撞撞向前。
这下被吓得面色惨白的人,终于变成了屈钰。
若是真摔下来,她今年的武举可就废了。
而盛拾月却不见停,依旧勾着她鞠杆,每回瞧见对方有想坐稳的念头,便立马拉扯,逼着她维持着这半个身子都在外头的危险姿势。
九殿下……?_[(”屈钰终于忍不住示弱,恐惧喊道。
盛拾月却不见停,驱赶马儿再快些,同时也拉着屈钰更快。
屈钰双腿颤颤,终于体会到了孟清心方才的苦楚,忙道:“你赢了你赢了,我认输!九殿下!”
她生怕旁人听不见,让盛拾月感到不满,又大喊道:“我认输!”
于是,这场惊险至极的马球赛终于定了赢家。
盛拾月微微偏头看她,唇角上勾,笑意不及眼底,只觉冷然,说:“怎么?屈小姐方才不是得意得很吗?”
“我错了殿下!”屈钰哪还敢威
风,连声告罪。
屈家如何重视武举,她心里最是清楚,不管她母亲是谁,倘若耽误到今年武试,那她在家中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眼下无论什么都比不过她的武举!
盛拾月微微松杆,看似放过,实际待屈钰要回身时,又立马一拽。
一人一马都吓得晃动不已。
“殿下!”屈钰惊恐出声。
而盛拾月却不紧不慢开口:“说说,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
此时情况危急,屈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快速道:“是小人心胸狭窄,那日马球赛,本是陛下有意借此提前挑选武状元,可殿下这一闹,使陛下提前离场,让后头未能比赛的人都失去了这次机会。”
盛拾月怔了下,倒没想到是这个缘由,反问:“你也是其中一员。”
“是是是,”屈钰高声回答,她倾倒的角度越来越斜,脸几乎要碰倒草坪,黑马也同样歪斜,直叫人心里发颤。
盛拾月话音一转,又问:“除了这个原因呢?”
她不相信一个堂堂的武状元人选,会因为这点小事,放弃最重要的武举,起码也要等武试结束,再寻机会寻仇吧?
屈钰突然闭嘴,陷入沉默。
但眼下这情况,岂是她不想回答就不回答?
盛拾月手臂一曲,便往回扯,对方发梢已能滑过草坪,不断拍打着草尖。
“我说我说!”屈钰顿时惊恐不已。
她大喊道:“是八殿下!她记恨殿下夺妻之仇!”
盛拾月不由好笑,回:“宁清歌又没许她什么,她单相思不成,反倒怪在我的身上?”
许是太过恐惧,屈钰在慌不择路中,竟喊道:“前些日子八殿下让人上奏弹劾你,宁清歌不仅不拦,还有意相助,我们都以为丞相属意八殿下!”
“什么?!”盛拾月猛的低头看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手中长杆在这时断开,谁也没注意到,在之前屈钰的数次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