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头发，目光温和，是照顾小孩的态度。

而。

柳·小孩·善善，压根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几乎是一睁开眼，便要往师父的唇上看。

如此几番，师父好似终于觉察出了她的异样。

“何事？身体不舒服？”

柳善善：“……”

她开始思考，他为何能这么淡定。

尴尬的只有她一个人吗？

这不公平。

“没事。”她快速摇了摇脑袋。

但，又觉得这两个字太单薄苍白，于是搜肠刮肚地开始找话题。

“师、师父，那个鲛人，他死了吗？”

等等。

这个问题听起来好像有些奇怪，显得她的话题找得更苍白了！

她正试图补救，就听师父道。

没有。?”

柳善善：“啊。啊？”

师父道：“鲛人的心脏通常都有很强的再生能力，但他们并不会将心脏随身携带，而是会选择藏在安全的地方。”

“只要心脏不死，他们便还能在某日复生。”

原来如此。

她张开的嘴巴缓缓闭上。

有一种虽然惊讶，但却有一种好像这样才合理的感觉。

他确实看着就不像是一副，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样子。

但想起鲛人的脸，心底还是会下意识发毛。

有点……恶心。

本来亲眼见他断气，她心中除了惊讶外，更多的还有安心。

可这会儿亲自从师父口中得知，他能不断复生。

她的心情不由变得有些复杂。

“不用担心。”师父道，“我在他魂魄里留了印记，待他下次复生，便能找到心脏所在的位置了。”

柳善善：“！”

哇。

师父好靠谱。

她瞬间就放心了。

但想起什么，又问：“师父，你不是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师父轻嗯一声。

“那你为何杀他？”不仅是杀，还是赶尽杀绝的那种。

师父沉默了好一会儿。

方才道：“我也不清楚。”

柳善善：“？”

“可能是看见他，便想杀吧。”

“……”

这回答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还想问些什么，但搜肠刮肚半天，实在什么也想不出来。周围安静下来，乱七八糟的画面再度涌入脑海。

尴尬如同细小且密密麻麻的蚂蚁，爬了她浑身。

反观师父，却仍是之前的模样。

一片风清月明，波澜不惊。

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在等她继续说话。

柳善善的脑袋开始升温，脸蛋也是。

她挤出一声懊恼的声音，拉着被子，再度将自己整个人埋了进去。

果不其然，在黑暗里闷了没一会儿，就感觉到身上的被褥被人扯动了下。

师父又又又又在担心她会被闷死了呢！

心情莫名变得烦闷。

但她没却有挣扎，任由他帮她把蒙在脸上的被褥扯到肩膀以下。

他微弯着身帮她掖被角，乌发轻垂下来，神态很有耐心。

柳善善目不转睛望着他，越想越气。

片刻后，抓住他的小臂，摇晃了两下。

“怎……”

在他目光不解望向她时，借着他小臂的力道支起上半身，凑到他面前，贴着唇□□了一下。

亲完就撤退。

他低头看向她，目光微愣。

继而再度恢复平静?_[(，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柳善善：“？”

她有些不信邪，刚想再来一次。

就见师父面容平静，但身体僵硬地向后摔去。

柳善善受了惊，下意识想抓住他，却抓了个空。

因为，他变成了……黑乎乎的棉花团子，闷声不吭地摔落在了地上。

柳善善：“……”

她是不是玩太过火了？

刚想起身下床，就听“哧溜”的一声响。

变成黑团子的师父朝着某个地方爬去，不等她反应，就见它以从未有过的速度，一溜烟钻进了小黑包里，严严实实藏了起来。

柳善善：“……”

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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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想做点什么。

但是，哄他？

道歉？

好像都不太合适……

尤其是，柳善善这会儿也后知后觉地被羞耻感包围了，脸烫得不行。

于是她安静决定出去透透气。

推门后，才想起来自己该和师父打个招呼。但刚一扭头，就见一个黑乎乎的小包朝她飞了过来。

没控制好力道，盖到她脸上，又缓缓掉落到她怀里。接着，没等她反应，便自个儿开始往她身上爬。

隔着包，爬得有些费力。

柳善善：“……”

她有些看不下去，只能帮他一把，拎起包，背到了身上。

师父在她身后，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俩人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出去的之前，她不由多看了一眼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