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昊明,原主的继弟,今年初三,在南启附中读书,成绩名列前茅,是陈雪燕的心头宝。
走到楼梯转角,白桃又听到陈雪燕说:“跟昊明差太多了,从小就没教好……”
白桃皱了皱眉,心情也跟着皱巴巴的。
—
南启一中针对不同基础的学生划分了相应的班级,学习成绩最好的那一批在清北班,进了清北班,相当于一只脚都踏进了清华北大,最差的当然就在普通班,等级不同,师资也不同,还采取了流动制,每次月考都会重新分班,许多人挤破头都想升入清北班,学习竞争十分激烈。
白桃在普通班呆了整整一年,身边的同学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他的成绩稳如老狗。
早自习还没开始,教室后排趴了一片。
刚到教室,白桃连着打了两个呵欠。
换了个新环境他不太适应,稍微有点动静就会惊醒,整夜都没睡好,这会儿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第一节是数学课,数学一向是他的短板,他还被迫跳了个级,必须得好好听才行,他想着熬过这股困劲儿就好了,学习委员却走过来敲了敲他的桌子,犹豫开口说:“白桃……虞老师让你去一下办公室。”
白桃愣了愣,认命起身。
大清早就被请到办公室去喝茶,也是没谁了。
教室门缓缓合上,前桌才敢抬起头窃窃私语。
“慧芳叫他去干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事,肯定是因为他上课玩手机呗,被教室外面巡逻的老师抓住了,手机都被没收了。”
南启一中是不允许学生私自带手机到学校来的,逮到了就没收。
“敢在虞慧芳眼皮子底下玩手机,胆子也太大了。”
有人嘁了一声说:“没准是年级第一找老师告状了。”
“嘶,年级第一?傅宴停?”
“他告什么状?”
清北班只有三十来个人,个个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其中又以傅宴停最为出名,每次国旗下讲话都有他。
“今早上都传疯了好吗,有人看见白桃在后校门的那条巷子里打了傅宴停!”
“谁他妈……”
他正准备回头,后脑勺一疼,一股热流顺着脖颈往下淌。
“操……”
男人张了张嘴,又挨了一板砖。
过度肥胖的身体面条一样软了下去,栽进混了尿的水坑里。
傅宴停表情冷漠,扔掉手里的砖头,头也不回地走出巷子。
这条街太老,铺得还是水泥路,街边小店拥挤破旧,卖什么的都有,烟火气很重。
傅宴停拐进另一条巷子里,路过一家二手手机店时,老板摇着蒲扇,笑呵呵地说:“宴停回来了?”
门口壳都掉了大半的旧音响里放着爱情买卖,全损音质也丝毫不影响老板单曲循环。
傅宴停跟他打招呼:“张叔晚上好。”
咬字清晰,声线是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冷冷清清的。
柜台前的小姑娘飞快地瞥了他一眼,不由得红了脸。
手机店老板越看他越满意:“好好好,赶紧回去吧,你妈都回去一阵了。”
傅宴停点头。
直到那一抹清瘦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小姑娘还望着楼道发呆,手机店老板敲了下自家女儿的脑袋:“看黑板的时候没见你脖子伸那么长,还不去写作业。”
小姑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上了楼,傅宴停推开门。
“回来了?”纪文英听见响动连忙把账本收起来。
傅宴停收回目光:“嗯。”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纪文英看见他脸上的伤痕和沾了泥的书包,“你这是……”
傅宴停语气很淡:“磕的。”
“衣服和书包换下来先泡着,待会儿洗。”纪文英没多问,“菜在灶上热着呢,我去端。”
傅宴停问:“还要多少钱?”
纪文英身形一滞:“什么?”
“还要多少钱才能还清那笔账?”傅宴停说。
屋内安静片刻,纪文英若有所思,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口道:“你安心读书,家里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快去洗洗手吃饭了。”
“嗯。”
晚饭是一菜一汤,清炒时蔬和番茄鸡蛋汤,做得像模像样,然而被赶出傅家大宅,纪文英才学会做饭。
摆好碗筷,母子俩落座,傅宴停注意到纪文英纤长的指尖上沾了不少鞋油,纯黑色的,浸到了指甲缝里,怎么洗都洗不掉。
纪文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自然拢了下头发说:“不小心蹭上的,时间久了自己就掉了……”
纪文英有哮喘病,找不到什么工作,只能在路边摆摊,给人补衣服擦鞋,可他妈之前连针都不会用,更不会弯下腰给别人擦鞋。
傅宴停看见她皲裂的指甲,垂下眼说:“买双手套吧。”
—
回到家,白桃还沉浸在当坏人的愧疚中,直接略过了客厅里的人,往楼上走。
“又被老师留堂了?”
听见声音,白桃回过头才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横眉竖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