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啊。
“你是清北班转来的,那你成绩一定很好吧,我想请教你一下这道题怎么该做。”孙思怡撩了下耳畔垂落的发丝,脸颊绯红地指着傅宴停桌上摊开的一本练习册问,“就这道化学题,我做了好久都做不出来,你能给我讲讲吗?”
闻言,傅宴停看了看她手指的那道题。
孙思怡不着痕迹地展示着自己昨天新做的美甲,哥特风,有点夸张的款式。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孙思怡问:“怎么了?”
傅宴停眼睑低垂:“这是物理。”
“哈?”孙思怡微怔,“物理啊,哎呀,我昨天学习到很晚才睡,脑子都学糊涂了,你还是给我讲讲这道化学,不,物理题吧——”
隔壁传来一声嗤笑:“连物理和化学都分不清楚还去问题,你就直说想找人家搭讪呗。”
“孙思怡,你就差把老娘想泡你五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后面好几个男生都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起来:“不是我说,现在的女生都那么不矜持了嘛,见到个帅哥就跟饿虎扑食一样。”
李大雷啧啧两声:“这春天也没到啊。”
孙思怡狠狠瞪着他们:“李大雷我撕了你!”
教室后排闹做一团。
不得不说一班的班级氛围还挺好的,也很团结,体育班的人来找茬,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帮傅宴停打抱不平。
“学霸,你真的好厉害。”郑博文忍不住笑了笑说,“刚才我们还打赌呢,白桃赢了好多烟。”
傅宴停翻书的动作一滞:“打赌?”
郑博文点头:“对啊,赌你和赵军谁赢。”
他狭长的眼睛轻眨了一下:“赢了多少?”
郑博文以为他问的是自己,连忙摆手说:“我没要烟,我不会抽,白桃赢了好多,起码十几根,还好你赢了,不然我就要帮他们写一周作业了……”
后半截傅宴停没仔细听了,他挑出一支笔做起了物理题,郑博文没再打扰他。
才上完体育课,大多数同学还处在兴奋状态,教室里很吵,板凳摩擦地面的声音有些刺耳。
那道题题干很长,给出的条件也多,是很典型的陷阱题,傅宴停看了好几分钟,却连笔都没动一下,而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心不在焉。
为什么要赌他赢?
输了他不是应该更开心吗?
又过了几分钟还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傅宴停终于放弃,抬眼看着黑板角落里的课程表。
每个班的课程表都大差不差,一班的学习氛围没有八班浓,课间也没有老师来占用那十分钟,大家都在干自己的事,有扎堆打游戏的、把手机藏在掏空的词典里看小说的、戴着耳机刷视频的,还有睡觉的——
他垂下眼睫,余光里,左上方的人趴在桌上睡觉,略宽大的校服被两侧的肩胛骨顶了起来,空荡荡的,后脖颈那块儿有些发红,像是晒伤。
一个姿势趴太久了胳膊酸,白桃动了动,微蹙着眉心,扯了两本书垫在下巴下面继续趴着,面对着傅宴停。
睡梦中的白桃,没有醒着时的那股盛气凌人的傲慢和骄矜,脸颊处挤出一圈软肉,像只乖乖的,翻着肚皮,在太阳底下打盹的小野猫。
他的双眼皮很明显,眉毛和发色都比较浅,皮肤超乎常人的白,脖颈连着锁骨的地方自然形成一个浅浅的窝,领子松松垮垮的,傅宴停一偏头就能看个大半。白得晃眼。
半晌,傅宴停收回眸光,稍稍倾身,挡住了窗外射进来的日光。
原主之前也试过抽烟,太呛,受不了那个味道,除非在外人面前装逼,不然不碰。
白桃劝诫他:“王主任昨天刚在一楼厕所逮了几个抽烟的,还请了家长。”
“谁说我要抽了?”张帆说,“我拿去卖啊,现在小卖部的烟都涨到五块一根了,供不应求,把这一把烟卖了你兄弟一周的生活费就回来了。”
白桃思忖片刻:“你知道非法倒卖烟草判几年吗?”
张帆愣了下:“几年?”
“五年哦。”白桃摊开手掌,五根手指张张合合,吓唬他,“没有经营许可证罪加一等。”
“这么严重……”张帆被他唬住了,“好险好险,还好我悬崖勒马了,不然你以后想看我还得去监狱探监。”
“……”白桃无语地纠正他,“是le马,不是lei马。”
张帆:“我知道嘛,勒脖子的勒。”
“……”白桃放弃了。
总有人要进厂打螺丝的,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发小呢,不能职业歧视。
可能是在太阳底下站太久了,教室里也闷热得像个蒸笼,白桃这会儿有点不舒服,跟张帆说了声上课叫他便睡了过去。
这会儿刚打下课铃,隔壁班才下课,走廊里三三两两的人嬉戏打闹。
“真的好帅。”
“是啊是啊,脸好看,手也好看,也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没有?”
“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后门进来了两个女生,路过傅宴停的座位时你推我攘。
“哎呀,你别推我。”
那女生身体一歪,稳稳坐在了傅宴停前面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