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路,这些东西却是必不可少。”
“您既然不喜这些,可以不走科举仕途之路,可在我看来,却不必放弃读书的。”
他看向苏洵,嘴角虽噙着笑,但面上满是郑重之色:“就像当初娘逼着我上进,逼着我念书是一样的道理,最开始我是不大愿意的,若不是因为六哥的关系,我铁定不会小小年纪前去天庆观念书。”
“可如今读书写字成了习惯,若真要我放弃念书,我铁定不会答应。”
“更别说您勤学苦读几十年,读书写字的习惯已嵌入到骨子里,这下如何能够习惯?”
“以我对您的了解,潜心念书并非为了权势与地位,而是为国为民,既是如此,看不看书对您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只要有心,便能为国为民,只要有志,便能一展宏图……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苏洵是微微一愣,迟疑道:“八郎,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苏辙笑着道:“但凡了解您的人,谁能看不出您的心思来?”
“爹爹,今日我的话您可以好好想一想的。”
这话说完,他这才告辞离开。
他知道,人一旦钻入牛角尖里,再想要想明白是需要时间的。
苏洵听闻他的话足足在书房坐了一个多时辰,等着他从书房出来时天色已是漆黑一片。
而苏洵心里已是豁然开朗。
他觉得苏辙说的没错,从一开始他读书就是为了陶冶情操,为了明白事理……而非入仕,既然如今他已决心不再走科举这条路,就该选些自己喜欢看的书来看,写些自己喜欢的文章,何必拘泥于科考的内容?
没出几日,苏辙就察觉到了苏洵的变化。
他打从心底里替苏洵感到开心。
读书是为了愉人育己,若心无旁骛,心怀赤忱,才能达到更高的文学成就。
不光是他,苏家上下所有人都替苏洵感到开心。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放榜的日子。
这日一大早苏辙与苏轼皆早早起床,苏辙还好,毕竟每日习惯如此,但苏轼这些日子却是睡到日上二竿才起床,今日是难得早起,知道平安出去查看放榜情况后,紧张的连早饭都用不下,低声道:“八郎,我好像有点紧张,你说,我不会落榜吧?”
苏辙想着他平日里那副臭屁样子,可实际上心底还是一不折不扣小屁孩,笑着道:“六哥,你别担心,你不会落榜的。”
“张道长,风清子师兄曾说过,以你的学问不说案首,可想要取得前十名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你啊,该吃吃,该喝喝,好生将心放在肚子里就行了。”
其实张易简道长的原话是,以苏辙之学问也是一样,不说案首,想要取得前十是绝无问题,只看苏辙愿不愿意一争。
苏辙的回答是不愿意。
纵然他如此安慰,苏轼悬着的一颗心仍七上八下,很快他们就见着平安匆匆跑了进来,一面跑一面扬声道:“好消息,好消息,六少爷与八少爷都中了秀才,六少爷还考了第四名了……”
这好消息很快传遍苏家每一个角落,大家虽知道苏辙两兄弟定能高中,但这等消息,总得亲耳听到才放心。
平安绕了老大一圈,这才进屋报喜。
苏辙见平安这样子,很快察觉到不对劲:“平安哥哥,既我和六哥都中了秀才,怎么你脸上并无多少高兴之色?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苏辙也摇摇头,道:"六哥,你与他这样的人计较做什么?"
"他这样的人,已是无可救药!"
"若与他一般见识,那才是自找不痛快!"
很快,苏辙与苏轼兄弟两人就径直从程之元身边走过,任程之元是目露不忿也好,还是目露恨意也好,他们都像是没看到似的,兄弟两人一致觉得,与这样的人一般计较,简直是浪费自己的感情。
等着苏辙再往前走了几步,就见到苏家的马车。
来的可不止一辆马车,而是二辆。
最前头的那辆马车里坐的是苏老太爷。
中间那辆马车坐的是苏洵与程氏,苏八娘。
最后一辆马车坐的是王氏,苏五娘。
看到这阵仗,苏辙简直惊呆了。
这阵仗简直比当初他高考时还要吓人。
他不由道:"翁翁,你们怎么都来了?”
苏老太爷笑着道:“今日你们兄弟两个考试完毕,我们一家人总要来给你们加加油助助威的。”
“童试已经结束,不管成绩如何,都不必再想这等事。”
苏辙与苏轼连连称是。
苏洵则问起两个孩子考的如何,苏轼好歹却是记得苏辙方才的话,并未过分张狂,却还是道:“这些考题先前张道长与我们讲过的,不说夺得案首,可前十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苏洵目露赞赏,微微点点头。
紧接着,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苏辙面上:“八郎,你觉得如何?”
苏辙则是斟酌道:“考的还不错,应该能考中秀才。”
苏洵面上很是高兴。
他知道这两个孩子的性子,以苏辙的性子,既能说出这样的话,定是十拿九稳。
他更知道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