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解惑,而非整日推杯换盏,白白浪费时间……”
他喜欢学问,痴迷学问,这一点从不曾有半点改变。
苏辙见他这般意气风发的模样,也是打从心底里替他高兴。
若是可以的话,他只愿苏轼能一辈子如此:“六哥,你真厉害!”
自苏轼中了解元后,这等话每天不知要听说多少遍,每每听到总是淡淡一笑,并不将这等话放在心上。
可如今苏轼却是微微一愣,继而是欣喜若狂起来:“八郎,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当真觉得我厉害吗?”
苏辙点点头,眼中之色要多真挚就有多真挚:“自然是真的,你不光学问出众,更是一心向善……也难怪这些日子不知道多少夫人娘子上门打听,看看你有没有定下亲事,想要将家中女儿许配给你了!”
苏轼面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全无,很快涨红起来:“好啊,八郎,你也在笑话我!”
“我,我如今只想专心学问,可不想早早定亲,更不想早早成亲……”
声音是越说越低,到了最后,已如蚊子轻嗡。
苏辙忍不住笑了起来:“傻六哥,早定亲不代表着早日成亲,亲事定下一样能够专心科举的,就像陈师兄那样,还能有人惦记着你,牵挂着你,多好啊!”
“再说了,翁翁如今年纪大了,虽说如今身子康健,却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可活,若是见你的亲事定下来,兴许心情大好,能多活上十年八载的!”
苏轼知晓他这是故意打趣自己,便正色道:“好啊,既然如此,我回去之后就与娘说,也给你早早定下一门亲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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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首,顾名思义就是乡试第一名。
一时间,不光苏家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苏轼面上,有惊愕,有羡慕,有不解……但更多的却是嫉妒。
这个年方十四岁的少年郎竟是案首?
此结果,苏辙并不意外,苏轼能够名留青史,可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苏轼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方才,他仍觉得自己乡试最后一场没考好,如今只觉得自己像做梦似的,攥着苏辙的手,迟疑到:“八郎,我是不是听错了?我,我是今年的案首?”
苏辙点点头,正色道:“六哥,是了。”
“这次程之元落榜,你成了乡试第一名,从今往后,眉州上下所有人都会称赞你,只怕过上一两年,就无人记得程之元了。”
十四岁的案首,不管放在何朝何代都足够耀眼。
苏轼这才露出几分笑容来,显然知道自己并非做梦。
可他很快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转身看向平安,忙道:“平安哥哥,八郎呢?”
平安依旧是喜气洋洋,直道:“八少爷是第二十八名。”
在他们看来,苏辙年仅十岁就能过了乡试,已很是厉害。
可唯有苏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低声道:“怎会如此?”
说着,他更是看向平安,正色道:“平安哥哥,你是不是看错了?”
“师傅常说我与八郎的学问不相上下,这次我乡试最后一场分明没考好,但此题却是八郎擅长的,八郎怎会成绩如此靠后?”
这等问题,平安可答不上来。
倒是苏辙含笑道:“六哥,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大概是我乡试时太过紧张,所以发挥不好的缘故吧……”
苏轼还要说话,却被蜂拥涌上前的人打断了话头。
面对众人的恭贺,苏轼是心不在焉。
在他的预想中,这次乡试该是苏辙第一,他第二,如今他虽侥幸夺得了案首,可想到苏辙只考了第二十八名,却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很快有人精发现了苏轼的闷闷不乐,直问到底是何缘故。
还未等苏轼来得及说话,苏辙就笑眯眯替他解释道:“……我六哥是因为乡试最后一场考的不好才不高兴了。”
众人听闻这话,看向苏轼的眼神是又敬又佩。
那苏家六郎考的不好都还能得乡试第一名,若是发挥正常,那还得了?
一时间,是恭维更甚。
倒是苏轼几次看向苏辙,是欲言又止。
他也无心与旁人寒暄,应付几句后就与苏辙上了马车。
苏家已许多年没有这样热闹过了,苏老太爷高兴的不行,命人抬了一筐又一筐的铜钱在院子门口撒,苏辙兄弟两人坐在马车里,马车还未驶入巷子,就听到了
喧嚣的鞭炮声。
苏辙握住苏轼的手,轻声道:“六哥,这下你可是得偿所愿,可别不高兴啦!”
说着,他是咧嘴一笑,嘴边露出两个浅浅淡淡的梨涡来:“至于我,我不也过了乡试吗?”
“有什么可惜的?”
“这样大喜的日子,你若还哭丧着脸,旁人见了,定要说你不如程之元平易近人的,要知道程之元先前因为他那‘神童’名头,闲来无事时常去城郊施粥了……”
他向来了解苏轼,知晓苏轼如今恨程之元兄弟两个,恨程家可谓是恨到了骨子里。
果不其然,他这话一出,等着马车稳稳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