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懿王这边,若来日巨鹿郡公继承大统,自己的儿孙也能跟着沾沾光。”
“若真是如此,这件事就难了。”
王巩微微颔首。
在苏辙知道苏轼遇难以后,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倒微微放下了些,毕竟事情已经这样,多想也无益。
他看向王巩道:“大恩不言谢,今日你的恩情我牢记在心,若有机会,定会报答。”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这件事,你莫要插手,梁大人也好,还是濮安懿王也罢,被他们盯上不是什么好事。”
王巩站起身道:“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只管找我就是,只要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绝不推辞。”
苏辙又是连声道谢。
等着送走了王巩,他是一夜无眠。
他在想到底该怎么办。
他对付起一个濮安懿王来就已足够吃力,更别说加上老奸巨猾的梁适,简直是难上加难。
翌日一早,苏辙与府衙告假后就径直进宫,以探望小帝姬的由头见到了曹皇后。
如他所预料的一样,当曹皇后听他说起这件事后,面上露出为难之色:“……并非本宫不愿帮你,而是这件事本宫爱莫能助,一来是此事涉及诅咒官家,非同小可,二来是苏大人的胞兄远在凤翔府,距离太远。”
“更重要的是,苏大人的胞兄已经认罪。”
“这件事别说本宫,只怕神仙下凡都爱莫能助。”
她见苏辙一脸郑重,直道:“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这个道理,苏大人应该比本宫知道,你可莫要自乱阵脚啊!”
苏辙忙道:“皇后娘娘误会了。”
他微微一顿,道:“微臣也知叫皇后娘娘出手救人着实叫您为难,今日微臣进宫,只是想请皇后娘娘帮个小忙而已……”
他是娓娓道来。
既然濮安懿王与梁适等人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
他一向觉得人若太过刚正不是什么好事,会被奸人欺负,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法子。
曹皇后见这果然是个小忙,便没有继续推辞。
到了下朝的时间,苏辙又去见了欧阳修。
欧阳修虽身为副宰相,但听说苏轼诅咒官家一事,也觉得匪夷所思,满脸怒容,当即要进宫拜见官家,更道:“这等拙劣下作的手段,也唯有濮安懿王他们做的出来!”
“哼,亏他们想的出来,说子瞻因自己是榜眼却官位低微,所以对官家怀恨在心,简直是胡说八道!”
苏辙见状,忙道:“……还请大人别动怒,您别进宫,如今若您进宫,难免会惹得官家猜疑。”
“若被他们反咬一口,那就糟了!”
毕竟这件事官家是命梁适密查,于情于理,这个时候欧阳修都是不知情的。
欧阳修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苏辙又道:“还请大人稍安勿躁,学生已有应对之策。”
欧阳修面上露出几分狐疑:“此事乃板上钉钉一事,你能有什么法子?你既有法子,为何又来见我?”!
苏辙见他连升几级,也是高兴得很,信中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要他不必妄自菲薄,虽说他之所以能几级连跳与凤翔府无人可用有关系,但更是与他的才能密不可分。
最后,苏辙更是老生常谈,劝他多收敛收敛自己的性子,说话做事之前多为妻儿想一想。
一时间。
苏辙与苏轼这兄弟两人在汴京可谓名声大噪。
就连存心打压苏辙的濮安懿王都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
巨鹿郡公即便远在外地,却不止一次写信回来与濮安懿王说,要濮安懿王多拉拢拉拢苏辙,更说苏辙父子三人不容小觑,劝濮安懿王莫要为了灵寿县主闹得满盘皆输。
濮安懿王仔细一想,正是这个理儿。
谁知他刚派人去打听打听苏辙的喜好,就听说了一个噩耗——苏辙已与赵允熙等人为伍。
得,这下也不必拉拢了。
拉拢也是白拉拢。
身边的门客则与濮安懿王出起主意来:“……虽说苏辙父子三人风头正盛,可苏洵只有个空名头而已,在朝中无官无职,至于苏辙与苏轼兄弟两人,不过皆是从六品的小官儿,即便金鳞并非池中物,却并未壮大,王爷不如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濮安懿王点了点头。
那门客又道:“苏辙我是听人说过的,沉稳狡黠,又得许多大臣看重,只怕不好下手。”
“王爷不如先从苏轼下手,从易及难,逐个击破。”
说着,他更是出起主意来。
濮安懿王欣然答应。
一个月后。
苏辙休沐时是心思不定坐在书桌前。
史宛端着切好的瓜果走进来时,瞧见他微微愣神,直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苏辙笑看着她,道:“你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史宛将瓜果放于桌上,道:“不是我走路没声音,而是你想事情太认真。”
“怎么,你还在为六哥担心吗?”
苏辙点了点头。
算算日子,苏轼已十来日没有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