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冷静得可怕
有一整块极品灵石打造的煲汤锅!
高级法宝在这儿只能用来垫桌角,极品法宝才是主流,偶尔还能看见多件半仙器和几件仙器。
段惊尘:“……”
他之前说错了。
自己若真要夺舍白清欢,那理由可太充分了。
不过,段惊尘已经不是十七岁的少年了。
现在他,经历了无数厮杀,见惯了无数大场面,便是遇到换身体这样的离奇事情都能保持镇定。
已经没有任何事物可以让他产生波澜了。
他现在冷静得可怕。
段惊尘淡然收回视线。
他继续往前,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洞府的尽头。
不过,这里放置的不再是摆满了法宝的博古架,而是一面大而清晰的水镜。
他抬头,镜中的女修便也抬头。
镜中那张脸,比那夜隔了层朦胧鲛人纱的清晰千百倍。
伴随着他抬头的动作,泼墨般的长发如静水流淌,与宽松的寝衣同时缓缓滑落,半挂在肩头。
“!!!”
饶是如此的,他第一眼,却还是被那最隐蔽的一个角落吸引住了。
临窗的位置,摘星灯柔光粼粼,尽数映在一道身影上。
那人干净漂亮到像是悬在窗边的一卷画,又像是被几粒孤星包围的清冷弦月。
侍者同他说,顶层唯独只有那儿还有空座。
听起来似是为难,像是怕他不愿坐。
又似是怕他年幼不懂,侍者特意低声解释了一句。
“那是合欢宗的白长老。”
少年确实不懂,也懒得去弄懂两宗间究竟为何不对付。
他只神情坦荡荡的,一步步朝那人走近。
落座。
下一刻,他便察觉到身边的人微微侧身转过来了。
她正在看自己。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彼时还只是个十七岁的段惊尘,难免会生出忐忑的情绪。
他悄悄握紧了手中的天倾剑。
是要让他滚吗?
还是准备直接动手?
自己似乎真的打不过对方。
那待会儿被她打飞的时候,该怎样爬起来才显得不狼狈一点?
他像一只误入了他人领地的幼小野兽,不安,警觉,却又忍不住好奇。
窗外有微凉的夜风吹过,鲛人轻纱透着星屑似的鳞光。
她没有动手,反而朝他这边微微倾身,靠了过来。
一股柔和清冷的香味,就这样悄然掺在吹向他的夜风中了。
他辨不出那是什么香,只能辨出来自鲛人纱的另一端。
她看着他,音色清冷,语调却柔和的嗓音缓缓的,像是今日这样的温声慢语——
“小友,借点灵石。”
回忆在此处断掉。
因为剩下的那半段,少年并不太想记住了。
但凡白清欢找他借的是三十灵石,甚至是三百灵石,他咬咬牙也就借了!
但是她要的是多少?
那是三十万!
他咬咬牙也就继续咬牙了。
传讯符已经重新变得黯淡了,在说完最后那句话后,白清欢便切断了二者的联络。
段惊尘默然,微微仰起头,他抬起手掩住自己的半张脸,无声地思忖着自醒来后这混乱的一切。
雪白宽松的寝衣自腕上滑下,半覆盖在他脸上。
下一刻,熟悉的清冷香气穿越时空席卷而来。
段惊尘身体一僵,立刻把手放下,又将袖子往下扯了扯,盖好露出的半截小臂。
做完这个动作后,他才抬头,神情又恢复了淡然,抬头默然打量周遭。
等将白清欢的洞府布置全部纳入眼底那一刻——
段惊尘忽然有种回到了拍卖场最顶楼的错觉。
偌大的洞府间林立了高耸如墙的博古架,被每个高架子隔成了数个独立的静室。
第一个架子上,摆满了各色匣子和灵玉瓶,上面标注着各种灵药材的名称,最上面则是厚厚数摞药方医案。
静室中,也放置了各类丹炉,药铡,捣药舂等炼丹用具。
在修真界,最懂医道的是医修,其次便是剑修了。
他一眼便认出,白清欢这儿的丹药也好丹炉也罢,都是上上品。
原来白清欢是个医修?段惊尘没有乱动那些丹药,只在心中暗道。
下次或许可以找她买药,想来不会和医仙谷一样昂贵。
他继续走向第二个架子,却见最中间挂了一副巨大的星阵图,上面的星象还在自行缓慢运转。
至于边上,更有各类阵法图册,符篆符纸,灵砂朱笔……
“……”
居然还兼修了阵法和卜算之道?
而且为什么那边摆了一沓高级符篆?星算门的高级符篆那不是一万灵石一张吗?!
继续往前。
接下来是音修的各类乐谱乐器,画修的多色笔墨纸砚。
再接下来……
怎么连食修的大锅和锅铲都有?
还有,为什么会有一整块极品灵石打造的煲汤锅!
高级法宝在这儿只能用来垫桌角,极品法宝才是主流,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