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不会说,默默转移话题。
“挺好的,我让我妈妈帮她转院了。听宋清说,最近阿姨身体恢复得不错。”
宋阳灵无意识捏紧咖啡杯,看出她的游移,心中苦涩,却没有逼问。
她的目光看向远方,视线落在不知名的焦点上。
“恢复得挺好?可她妈妈病得那么严重,不是我说话刻薄,但精神疾病真的太难治了。”
沈曦照一怔,挺直脊背,专注听她说话。
同时在心里问系统:【宋清她妈妈,不是身体上的疾病,而是精神疾病?】
系统快速搜索剧情:【原剧情中确实没有明确说明,完全检索不到相关信息。】
上次见到宋母,除了看着病恹恹、身体不好之外,就是个普普通通、亲和友善的阿姨。
宋清当时的表现,也没有流露丝毫异常。
沈曦照不由皱眉,【你再找找,旁人对宋清的伤害嘲讽,提及她身世相关的羞辱,一点蛛丝马迹都别放过。】
【在努力了在努力了,你放心。】
宋阳灵喝了口咖啡,垂着眼,目光毫无焦点。
“这种病有一定的家族遗传概率,宋清现在看着好好的,但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谁知道她会不会落下什么心理创伤。”
“这话说的,”她挫败地揉了揉眉心,“好像我看不惯她,故意在你面前说她坏话一样。”
“我不是这种意思,哎呀,我形容不出来,反正你懂我的意思就行。你算是她最亲近的朋友了,多关心关心她,记得要注意一下她的心理健康。”
宋阳灵一向是个干脆利索的性子,嫉恶如仇,心直口快,没什么坏心眼。
她哥每次说话磨磨唧唧,都要被她骂个狗血喷头。一是一二是二,一根直肠子,根本玩不来心机那套。
听她的话,只听表面意思就行了。绝不会拐弯抹角,藏八百个心眼子。
沈曦照垂下眼帘,轻轻点头:“我明白了,小灵,谢谢你。”
宋阳灵把想说的话说完,就安静下来。
她不说话,沈曦照在思索宋清的事儿,也没有想说的话题,两人相对沉默。
但这份沉默并不显得尴尬,宋阳灵远远眺望了下宋清所在的方向,轻轻扯了扯杯身,深吸一口气。
“沈曦照,假如我说……”
短短几个字,仿佛重俞千钧,说得万分艰难。
沈曦照回神,看她纠结的神情,不禁淡淡一笑。
“你不是最讨厌人说话犹犹豫豫,话都说不明白吗。什么时候你自己说话,也开始优柔寡断起来了?”
宋阳灵扯了扯唇角,含着对自己的自嘲,“是啊。”
她捏紧手中的咖啡杯,改了称呼:“曦曦。”
不再是冷冰冰、毫无感情的名字,她鼓足勇气,将这个曾在心下,辗转念过无数次的亲昵小名,头一次对沈曦照当面喊出。
宋阳灵不敢直视她的眼,红唇颤抖,牙咬住舌尖,以疼痛刺激干涩的喉咙。
强逼着气息冲破声带,嗓音喑哑。
“我一直想问问你,如果宋清可以,那……”
那我可以吗?
她酝酿了几日的话在舌尖辗转,明明就是简单的五个字,字的棱角戳破她口腔内的软肉,无论如何都无法妥善说出。
为什么这么难?宋阳灵也想不明白。
像在寒冬腊月里,乍然吞下满口坚硬的碎冰,出口一个音节,就是扎心挠肺的疼。
沈曦照对隐晦的情感并不敏感,没懂她的意思,轻声问:“宋清可以什么?”
宋阳灵紧紧抿唇,犹如被人捏住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
来。
她拿不稳手中的杯子,手一直在抖。痛恨自己为何如此懦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为什么偏偏就是说不出口。
明明她和沈曦照一起长大,参与过彼此从出生到现在的每一段人生,陪伴彼此度过人生中每一个重要节点。
就算论及先来后来,凭什么她不如宋清?
可宋阳灵在感情之事上再是小白,也明白一个道理。
感情不讲道理,情谊的深厚程度,更不能以先来后到来衡量。
知道道理,和能践行道理是两码事。
她还是很不甘心,不甘和嫉妒啃咬着宋阳灵的心。却又在疼痛中,生出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宋阳灵死死咬住嘴唇,和着血和泪,硬生生吞下那句话,勉强露出笑来。
“没什么,”她在对沈曦照说话,却更像是在对自己强调,嗓音沙哑,一遍遍说,“没什么。”
她送沈曦照回到沈家的车上,她不肯说,沈曦照贴心地不去追问。
有时候,宋阳灵真的快要恨死她这份体贴。
但凡她追问一句,宋阳灵濒临崩溃的理智,就会被她熟悉的声线扯断。
她就会趴在她的肩头放肆大哭,将自己这么多年积压的对她的感情,一股脑儿兜头向她道出。
可沈曦照不会问。
不知道她为何难过,却轻轻揉揉她的脑袋,温柔劝慰:“别难过,都会过去的。”
都会过去的。
进一步是无疾而终的暗恋,是注定失落的结局,和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