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有些人，生来便无选择

说到此处，陈念之摇了摇头笑道：“谁能想到，那魔族圣女非但不藏在天地之间，反而在东荒殒神岭之中，在我的眼皮底下藏了两千年？”

“是啊。”

便在此时，殒神岭之上，传来了平静的声音。

陈念之踏上殒神岭，只见那巍峨的大殿之中，两道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其中一人背生风雷双翅，手握一柄雷霆铁棍，便是拥有天下极速的风雷双翅魔。

这风雷双翅魔本是域外异种，其背生风雷双翅，生而就有大神通，在主板魔神之之中都算异种。

当年靠着这双风雷双翅，它才得以逃过紫胤界诸般元神追杀，如今数千年过去，它竟然也修炼到了元神中期。

第二人一袭黑色长裙，容貌姿色天下无双，乃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貌，正是那魔族圣女。

那魔族圣女见了陈念之，面色显得颇为平静，似乎对陈念之的到来早有预料。

只见她仅仅伫立在那里，平静的开口说道：“我已再此等你两千余年了。”

“哦？”

陈念之澹然开口，微微点了点头。

那魔族圣女颔了颔首，便继续说道：“自从当年魔渊天痕，被尔等赴死关闭之时，我就隐约窥得了我的命运。”

“受困紫胤界之中，我是逃不掉的，断无任何生机！”

“你倒看得透彻。”陈念之点了点头，平静的说道：“既然如此，你自裁吧。”

“你——”

风雷天魔震怒，手中雷霆铁棍绽放璀璨雷光，几乎就要当场爆发。

可是魔族圣女却制止了他，而后负手于背，看着陈念之说道：“我想见识一番，红尘仙人的力量。”

“如你所愿！”

陈念之平静点头，眉心一道璀璨光芒绽开。

刹那之间，这团光芒如一轮骄阳腾空而起，又在刹那间化作一道璀璨剑光斩落。

“真正的仙剑！”

魔族圣女低语，在这股力量之下，她那元神后期的修为如萤火般微弱不堪，刹那之间便化作了劫灰。

临终之前，魔族圣女尚有一缕残魂存世，她澹澹的看着陈念之，却出乎预料的点了点头，而后开口说道。

“我为天魔，却并非生来，就想要成魔。”

“只不过生在魔渊，便注定生而为魔，我们别无选择。”

“被她掌控命运数千年，我也已经倦了也累了，谢谢你能送我解脱。”

陈念之眉心微动，制住了磨灭一切的纯阳天火，却终究止不住她的消亡。

魔族圣女的神魂一点点消散，却带着几分解脱，又有几分释然的道：“你要小心，灾祸魔神是真正的魔。”

“他是大千世界的灾祸，是寰宇星空的厄劫，他的心比你想像中的更冰冷，也要更阴狠更不择手段。”

《五代河山风月》

“纵使你成了真正的九天仙人，可以一旦面对她，恐怕也有殒命之危。”

说到此处，魔族圣女的神魂灵光，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再彻底消散之前，她看着两人，有些羡慕的道：“有时候真羡慕你们，虽然崛起于微末，却至少不会生来便被他人掌握命运……”

“圣女！”

眼看魔族圣女彻底陨灭，风雷天魔怒吼出声，一双风雷双翅振裂天宇。

他死死的看着陈念之，想要为魔族圣女报仇，可终究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他虽有咆孝星空、拽下九天星辰的力量，面对此刻的陈念之，竟然连出手勇气都没有。

“罢了，罢了！”

风雷天魔静静盘坐在虚空之中，周身磅礴的魔元逆转，一点点化作一道磅礴的风雷源气，消散在了这片天地之间。

陈念之静静地看着风雷天魔化道，回味着魔族圣女之眼，心中莫名有些感触。

“有些人生于微末，却至少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可有些是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没有了选择，这或许便是人生吧。”

“唉！”

陈念之微微叹息，终究还是收回了手。

他有些感慨，看了一眼曲霓裳，然后开口说道：“五毒公子与我虽有旧怨，却也只是私人恩怨。”

“念其父五毒老祖为紫胤界镇压第二魔神的份上，过往之事我不再追究。”

“不过此人数千年来作恶不少，你让人传一句话到百毒山之上。”

“就说让五毒公子去魔渊之前镇守三千年，往后余生亦需庇护天下众生安宁，以洗净自身罪孽。”

曲霓裳闻言眼眸一动，便也微微一礼道：“五毒公子乃是元神道君，夫君给他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也是紫胤界之福。”

“只是此人跟夫君恩怨不小，若是放了他的话，夫君怕是一口恶气未出。”

“无妨。”

陈念之摇了摇头，倒是很释然的道：“昔日那一战，我也并未吃亏，若是放了他能庇护一方生灵数万年，对紫胤界众生来说也算是一分功德。”

“嗯。”曲霓裳点了点头，却又沉吟着说道：“我只是担心，日后你飞升之后，此人再作孽。”

“不用担心，他不敢！”

陈念之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