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去亲吻宿清焉,细细地吻,带着心疼与眷恋。
盼他别再难受了。
好半晌,宿清焉才回吻扶薇。
三个月来,亦是两个人在除了床榻之外的地方亲近。意乱欲入时,宿清焉还是生生止住。扶薇攀着他,有些不喜这样的中断。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宿清焉低头,将吻落在扶薇的头顶,压抑的声线里噙着丝颤。他低声:“东西……在床头。”
扶薇唇角勾起,那因中断而生的失落尽散,她由着宿清焉将她抱出水。
“清焉,我们去知秋亭走走吧。”扶薇偎在宿清焉的怀里,微眯的眼睛里却是一片清明。
再陪他几日吧。听说初秋时节的知秋亭很美,等与他去过那里,她再回京。
第二日,两个人启程去知秋亭。
梅姑连连摇头,心想扶薇本就体弱,纵使坐马车就不怕动了胎气?
知秋亭坐落于悬崖边,险峻环绕更添奇景。又有湍流河水于悬崖之下,水声相衬。共创了一副山水奇景。
扶薇坐在马车里,隐约听见了水声,她挑开垂帘往外望去,隐隐看见了知秋亭的轮廓。
“快到了呢。”扶薇道。
宿清焉颔首,递给扶薇剥开的橘子。
扶薇想了想,问:你的字你的琴甚至你练剑我都见过了,还没见过你的画。等到了知秋亭,你给我画一幅画好不好?⒕_[(”
“好。”宿清焉点头答应,眉眼含笑。
“那你可一定要把我画得……”扶薇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柄利箭突然从远处射来。
“小心!”宿清焉眼疾手快拉住扶薇将人护在怀里,长箭擦着扶薇的身边,射在车壁上。
扶薇回头,下意识地看向宿清焉,问:“你受伤没有?”
“无事。”宿清焉回头,皱眉看向箭射来的方向。
一瞬间,仿若万箭齐发。
扶薇的头脸被宿清焉怀里怀里,她隐隐听见的箭过风声。
利箭射中驱车的骏马,马儿受惊扬起前蹄疯狂地朝前奔窜。
马车在箭雨里摇摇欲坠。
石子儿滚落下悬崖,坠进湍急水流之中。
“主子!控制不住这马车了!快下车!”花影在马车前急呼。
扶薇在晃动的马车里跟着摇晃,已不能自控,何况逃出飞奔的马车。
宿清焉握紧扶薇的手。
“别怕。”
扶薇整个身子被宿清焉护在怀里,他抱着她踹开插满长箭的车门。
花影回头望去,焦急喊了声主子。“马车要坠崖了!”
言罢,发疯的马一只跌下悬崖,一只仍在上面。马车顷刻间翻转,半挂在悬崖边。
花影瞬间跳下马车,伸手去拽马车。另几个侍卫也在迎敌中折回身,拉住下坠的马车。只不过时不时要箭雨射来,他们要躲避。
扶薇看清眼下情景。她在宿清焉怀里,抬起脸。
宿清焉感受到她的目光,低头望向她,对她笑了笑,温声道:“我推你上去,抓住花影。”
扶薇还没说话,宿清焉忽然用力一推,将怀里的扶薇先推上去。
花影奋力去接,稳稳抱住扶薇。
可是马车却在宿清焉的这用力一推下,惯性向下跌落。
扶薇踉跄着,还没有站稳,急迫地猛然回头。
马车瞬间跌下悬崖,迅速下坠。
扶薇看见宿清焉的面容逐渐远去,即使在这个时候,他仍旧对她微笑着,一如初见。
扶薇不由往前迈出一步,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抓,掌心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当心!”花影赶忙扶稳她。
援兵很快赶到,情况得到控制,脱离危险。
扶薇仍旧立在悬崖边,望着下方湍急的河流,脸色惨白。翻滚的水声和嘈杂的脚步声仿佛都在一瞬消了音。
“属下救驾来迟!”
部下跪了一地。
扶薇动了动唇,淡淡道:“去找。”
花影想劝,张了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搜寻持续七日,只找到撞成碎片的马车残骸。
宿清焉就这么摔死了?
扶薇沉默地望着彻底枯萎的并蒂莲。
宿清焉,死了。!
扶薇唤蘸碧端来一盆水,她坐在宿清焉面前,拉过他的一双手放进水里,帮他清洗手上的血痕。
她带着点嗔意地说:“你杀狐狸做什么?狐狸肉又不好吃。狐狸不知道杀没杀成功呢,先把自己恶心得快吐了。”
扶薇抬眸瞧着宿清焉苍白的脸色,更多的嗔责没有说出口。
宿清焉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他缓了好一阵子,看着被染红的水,极轻的声线里噙着丝虚弱的颓然:“想给你做一件裘衣。”
扶薇怔了怔,慢慢抬起眼睛望向宿清焉。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宿清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宿清焉难受地闭上眼睛。
天冷了,他想给扶薇做一件漂亮的白狐裘,进山捉了些皮毛漂亮的白色狐狸。
他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就该杀狐取皮,可是他做不到,拖延了一天。今日,他想着不能再拖,动手之前,做了许多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