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去写。
钟隐月听懂了。
他在外面本就是个二十五的社畜,策划案这东西早已写过不少。听完大概的流程后,脑子里就立刻拟出来了一份初版。
他会,脑子里也有东西,写自然是写得出来的。
于是他叫弟子拿出了笔墨纸砚,二话不说就要开干。
温寒在一边磨墨,钟隐月铺开宣纸准备开写。
笔落下去半个字儿,沈怅雪眼尾一低,眼眸一瞥,立马发现了不对。
他默默抬起手来,拿过温寒手中的墨块和砚台,声音温和淡然:“我来吧。”
温寒愣住:“这怎么行?沈师兄是乾曜宫的……”
“不必计较那么多。”沈怅雪朝他一笑,“时候不早了,该用膳食了。你去看看吧,我有些饿了。说了这么久,也该给长老拿些果子来了。”
温寒恍然大悟,一想也是,就连忙离开,起身去别院看了。
钟隐月都没听出任何不对来,还捏着毛笔一字一字写着。
沈怅雪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沉默地为钟隐月磨墨,两人之间安静地互相做了一会儿自己的事。
沈怅雪的目光淡漠地落在宣纸上,眼神跟着钟隐月的笔画来画去了一会儿后,终于慢腾腾地柔声开口:“长老。”
“嗯?”
“您最好赶紧多练练字。”沈怅雪善意提醒,“画符箓的时候这样鬼画符,会出人命的。”
钟隐月:“……”
钟隐月写字的手一顿。
他挪开毛笔,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刚写出来的这一行字。
张牙舞爪,横七竖八,像老母鸡瞎啄的。
确实……惨不忍睹。
“也不要在弟子面前写字了。”沈怅雪又说,“玉鸾长老写的是一笔好字。”
钟隐月不想说话。
他沉默许久,终于憋出来一句:“是有点……丑。”
沈怅雪从喉咙里滚出一声轻笑来。
钟隐月脸都红炸了:“别笑话我!”
“弟子不敢。”沈怅雪手上还在磨着墨,嘴上轻描淡写地提醒了句,“玉鸾长老写字极好,门内是众人皆知的。若是长老写这么一纸字拿上去,怕是会让旁人察觉不对。”
钟隐月搁下笔,把刚写了字的纸团成一团,在手里捏的咔咔直响:“上午这一遭,都看出来我不对了吧。”
“如今只是看出性情大变而已,尚可搪塞。”沈怅雪淡淡道,“性情大变也无妨,怕只怕被人看出长老已不是长老。若是被人发觉,定会被怀疑是夺舍。若再严重些,指不定还会怀疑长老是魔修或鬼修妖修的人。”
“到那时,只怕长老会有牢狱之灾,拷问刑打。”
钟隐月听得哆嗦了下。
和大部分修真文一样,这个世界里也有魔修鬼修等反派设定。
魔修、鬼修和妖修人人喊打,常年与天决门这等正派对立相杀,沈怅雪说的完全有可能。
“我知长老为人不坏,也相信长老所言。”沈怅雪说,“弟子愿为长老规避风险,还请长老听我一句规劝。”
钟隐月:“什么规劝?”
“不如,长老就说,手受了伤,故而此次草案由弟子代笔。”沈怅雪笑意吟吟,“自然,长老也得早日将字练好才是。”
“……太麻烦你了吧?”
“不麻烦。”沈怅雪说,“如此一来,我还能和长老多待些时间。实不相瞒,怅雪也有些事还想细问长老,反倒是给长老添麻烦。”
他说话彬彬有礼,三两句的功夫就把由头揽到了自己身上。
钟隐月不好再推脱了,只好应声说好。
沈怅雪放下了墨块,将书案上的东西一件件拿过来,在自己面前摆好。
沈怅雪向他笑:“那么,这草案要如何去写,大典打算如何布置,还请长老一一细说。”
他笑起来当真是漂亮极了,钟隐月看得心神一乱,脑子里本想好的东西一时全散了。
他把话头答应下来,又支支吾吾了半刻,才重新整理好思绪,把话说出了口。
沈怅雪要给他排忧解难啊!!!
这里是天堂吗!!!
钟隐月心潮澎湃,在心里呐喊了足足十遍。
等把祖宗十八代连带着没啥关系的CCTV都感谢了一遍,钟隐月才抹了一把脸,佯装很冷静地回过头来。
却根本压不住自己的嘴角。
他的表情抽搐着说:“那、那就有劳你了。”
沈怅雪见到他这张很明显在努力憋笑的扭曲表情,也憋不住失笑了声:“弟子遵命。”
钟隐月回身,朝温寒和苏玉萤一挥手,示意赶紧迎进去。
二人秒懂。
钟隐月转身走了,他俩便迎了上去:“师兄师姐,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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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乾曜宫来的这群弟子,下午时沈怅雪便跪在钟隐月的矮案前,为他浅显易懂地简单说明了番天决大典往年的流程,以及草案都该如何去写。
钟隐月听懂了。
他在外面本就是个二十五的社畜,策划案这东西早已写过不少。听完大概的流程后,脑子里就立刻拟出来了一份初版。
他会,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