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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真的觉得理所当然?”

沈怅雪突然问。

钟隐月愣了愣:“啊?”

“我说,白忍冬。”沈怅雪哑声重复,“长老,他当真……只觉得,理所当然?……就没有,半点儿伤心吗?”

钟隐月沉默了。

他这样一问,钟隐月仔细一想,才想起来。

白忍冬刚醒,旁人来跟他兴高采烈地说,都靠乾曜献祭了沈怅雪才救活他的时候,白忍冬在他人的狂欢里沉默了很久很久。

直到旁人拉他,问他怎么不高兴,他才跟着扯扯嘴角,笑了起来。

旁人问他伤不伤心,白忍冬便笑了声,说理所当然。

钟隐月当时在气头上,看到他觉得理所当然都被气死了,都没留意到这一段。

“他……别人跟他说起你的时候,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理所当然。”钟隐月说,“但不论如何,他都是觉得理所当然的。那就是个白眼狼!我知道你心软,但你万万不能因为他人……”

“我知道。”

沈怅雪打断他。

他直起身来,面上依然带着轻笑。然而这一次,那神色看起来却莫名有一股沧海桑田的无可奈何。

“弟子知道,长老。”

沈怅雪转过身来,双手捏起茶盏,朝着他恭敬地举起,“乾曜宫弟子沈怅雪,谢玉鸾长老悉心教诲,知而不言。”

“长老救命之恩,弟子谨记于心。”

沈怅雪向他长长鞠了一躬,将盏中茶一饮而尽。

沈怅雪走了。

喝完一盏茶,他负剑离开。外面鹅毛大雪,沈怅雪一身白衣,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再未发一言。

他临走前,钟隐月往他怀里塞了两个橘子,嘱咐他有事就来。

沈怅雪未说什么。

钟隐月替他难过,但也深知多说无益,便目送他走入风雪之中,直到消失在雪尘的尽头。

钟隐月在宫中枯坐了一整天,心中说不出的烦闷。

沈怅雪立刻想了起来:“啊,那位小杂役?”

“是。”钟隐月道,“他虽现在瞧着是个凡体,与修道无缘,但不久后就会觉醒灵根。他其实并非是个废人,只是灵泽长老带他归山时,用的是唤醒普通灵根的法子。”

“而他体内的灵气,是雷灵根。普通的法子,自然不会有反应。”

沈怅雪闻言诧异:“竟是如此?”

“就是如此。”钟隐月摩挲着手中只咬了一口的梨,“你也知道,待之后,宗门之间就会有仙门大会。而在大会之前,为了磨练众弟子,天决门会让全门弟子都进入秘境磨练。”

“在那秘境之中,他便会一展雄风。乾曜长老就会看到他的天分,秘境结束后,他就会将白忍冬从我门下挖走,带到你们乾曜宫中去。再之后,就是仙门大会和其他的事,待过个一年半载……白忏就重新出世了。”

白忏是这书里的鬼王,也是众多鬼修之首。

“他出关后,就重新入世,为祸人间。而在某次下山除鬼卫道时,你们乾曜宫遇上的却不是鬼修,而是一伙魔修。”钟隐月说,“鬼修魔修两道为了压制仙修,结了同盟,那伙魔修便是来暗算你们的。”

“对方人多,你们遭人重创,白忍冬被人种下魔种……”

“为了救他,你才舍身犯险,去秘境找灵草。最后回来的路上……也遇上了魔修,被重创重伤,灵草也被夺了。”

“你回了山门……最后,他们把你剥皮剔骨,献祭做了血阵,救了白忍冬。”

沈怅雪沉默了。

他的神色有些呆怔。他看着钟隐月愣了会儿,才将脸慢慢地低下头,望着自己手中的茶盏继续发愣。

良久,沈怅雪问:“那,之后的事……长老知道吗?”

“一……一小点儿。”

钟隐月心疼他,自己的声音都跟着颤了颤,磕巴了几下,说:“他们都说……你活该。白忍冬……醒了之后,旁人跟他说起这事儿,他也觉得……你做这些,理所当然。”

沈怅雪又不说话了。

这次,他低着头,没有抬起来。

钟隐月看得心疼。他左右张望了下,又找不到什么这会儿能拿来哄他的东西。

钟隐月抿了抿嘴。他几次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真的觉得理所当然?”

沈怅雪突然问。

钟隐月愣了愣:“啊?”

“我说,白忍冬。”沈怅雪哑声重复,“长老,他当真……只觉得,理所当然?……就没有,半点儿伤心吗?”

钟隐月沉默了。

他这样一问,钟隐月仔细一想,才想起来。

白忍冬刚醒,旁人来跟他兴高采烈地说,都靠乾曜献祭了沈怅雪才救活他的时候,白忍冬在他人的狂欢里沉默了很久很久。

直到旁人拉他,问他怎么不高兴,他才跟着扯扯嘴角,笑了起来。

旁人问他伤不伤心,白忍冬便笑了声,说理所当然。

钟隐月当时在气头上,看到他觉得理所当然都被气死了,都没留意到这一段。

“他……别人跟他说起你的时候,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