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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也幸而长老是一心向我的,您又为人良善,自然会将师弟教成翩翩君子,秉性也会良善的,倒不怕师弟日后还会加害于我……”

“只是……”

沈怅雪越说面色越苦涩,钟隐月看得心疼。

这会儿沈怅雪说的停顿下来,钟隐月心中紧张,赶紧问:“只是什么?”

沈怅雪踌躇地握着手中酒杯,细长的手指抠了抠杯壁,欲言又止片刻,才怯怯地望向钟隐月,状作不安地说:“只是,如若长老大典上将他拦下,未觉醒灵根,而后待到日后,他又能够自行觉醒灵根的话……就能说明,天道是站在师弟那边的。命数所定的,便是一定会发生的。”

“那……说不准,弟子会因着师弟而死,也是被天道定下的命数……”

沈怅雪声音低低,钟隐月却听得如雷贯耳:“这……”

沈怅雪低下头,举起还剩薄薄一点的酒杯,蜷缩起一点身子,害怕地弱声道:“这可如何是好?”

他瞧着可怜极了,钟隐月心中不忍,思忖片刻后,忙道:“你别怕,如今之事,便是先查探清这天道的事是否真是如此。你说了许多,但说到底也都是猜测,我此次先将他拦下,待到日后,再看看他会不会觉醒那异灵根。”

“我们就先以此法试探天道。若天道真是此意,你也不必担心,到了那时,我自当不会袖手旁观!他人不管你,我一定是会管你的!大不了,那秘境我替你去!”

沈怅雪立刻双眼通红,看向钟隐月的目光感激又受宠若惊。

“长老,”沈怅雪说,“长老的心意……弟子此生感激不尽。”

他向钟隐月一拱手,以袖掩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将那酒饮尽时,沈怅雪藏在袖后的脸在一瞬变得凉薄无情,嘴角扬起,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来。

可待酒杯放下,长袖落下后,沈怅雪眨眨眼睛,再抬头看向钟隐月,又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白忍冬脸色一白,忙说:“自然不是!弟子……弟子,弟子只是……只是想问师尊,我,我……我并非修道之才,不似师兄师姐,体内也没有什么灵根……当初师尊收我,也是让我在这宫中做个杂役,混口饭吃……今日师尊所言,我是想着大约没我的份,只是……这……”

钟隐月知道他在犹豫什么。

“这事儿你不必忧心,先跟着读经学咒就是。我既然收你入宫,让你做杂役自然也是一时的,你不必觉得自己低人一等。”钟隐月单手捏着小小的茶杯,送到嘴边,“毕竟,你虽然觉得没有灵根,可不一定是真的没有。”

白忍冬愣了愣。

“灵根这东西,原本就是道中的道。我们修道,虽然是强求不来,可它没有定数,不一定是被叫了就会出来,或许只是缘分未到而已。”钟隐月抿了口茶,佯作高深地低了眼帘,“为师自有安排。”

真他吗能演。

钟隐月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吐槽自己。

这套说辞却显然对这四个孩子很受用,他们的眼睛里肉眼可见地亮起了光。

尤其是白忍冬,那眼神就好像看见活菩萨神临到眼前了。

白忍冬砰地下跪:“弟子必不负师尊所望!”

他这一跪,其余三个也纷纷跪下。

钟隐月摆了摆手,叫他们起来后,自己也站起来,领着他们往玉鸾宫深处走去。他早起之后在那处腾出了个地方,放了四张桌子,也放了笔墨纸砚和几册道法。

那四张桌子前,还有一用于给他坐着讲课的长案。

钟隐月让他们分别坐下,自己也坐在长案前。

他依着记忆里当年原主所学,以及原主这些年零零碎碎交给他们的东西,跟着拿起□□书——

钟隐月没什么教学经验。

但好在脑子里有原主当年跟着师尊修道时的记忆,照着自己师尊所教的来照猫画虎总不会错。

教了半个时辰的道书,早课枯燥无比地结束了。

这之后钟隐月又带他们在雪地里习剑半晌,午后又拿着一本符修的道法书手把手地教着符法习咒……

这样早起晚归了好几日后,钟隐月又出门四处去求了外头的几位长老,将灵泽山与广寒山的课业也加给了门下四位弟子。

如此,钟隐月才得了些闲空。

他出门下山去置办了许多天决大典用得到的物件。又几日过去,正月便要到了。

该布置大典了。

月末这晚,沈怅雪到了他宫中来。

沈怅雪来时,钟隐月在廊中热着一壶酒,正在屋檐底下对雪独酌。

瞧见沈怅雪,钟隐月问他:“能喝吗?”

沈怅雪点点头,坐了过来。

钟隐月不放心,又说:“不是没成年吗?”

“什么成年?”

钟隐月才想起来,这破书里哪儿有成年的说法。

钟隐月便自嘲地笑笑,拿起个小酒杯来,给他满上,说:“在我们那儿,须得年岁过了十八,才能饮酒。”

“还有如此规矩。”沈怅雪说,“天决山上,想饮就饮。只是若年岁太小,还是不行的,会被师尊责骂。”

“太小还是喝不得的,自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