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和山下凡人一样,爱捣鼓这些东西。”
这书里的仙修界的确有的都太过接地气了。
钟隐月早知她喜欢捣鼓这些,并不在意:“修道之人只是远离烦嚣尘世,与花草无关。灵花灵草亦是修行之物,用途诸多,师姐种些也无妨。”
灵泽长老笑了笑:“你倒会说。”
钟隐月赔了两声笑,道:“我闭关这些日,劳烦师姐替我关照门中弟子了。我昨日出关,今日便来接他们。这些孩子道行尚浅,又要到入秘境之日了,师姐门中尚有弟子等着指点,这些个愣头青,不宜再给师姐添麻烦了。”
“一些孩子而已,哪座山头上没有孩子。”
灵泽说着,看了跟在钟隐月后面的沈怅雪一眼,朝他笑了笑。
沈怅雪忙向她作揖低头。
灵泽长老也向他点点头,而后便对钟隐月说:“那你在此处等候一会儿,我差人将他们带来。这个时候,应该是被我门中弟子带着,在后山练功呢。”
“劳烦师姐了。”
灵泽长老将手中浇壶放到院中一旁的石台桌上,回身叫住一个弟子,要他去将玉鸾山门的弟子带来。
那弟子得命,转身离开去叫人了。
差遣完人,钟隐月便道:“辛苦师姐这些时日多加照顾,虽说师姐房中不缺,但玉鸾还是为师姐挑了些法宝来。都是些不算太糟的物件,请师姐笑纳吧。”
他拿出紫虚瓶来。
灵泽长老推手婉拒:“不过是帮你看了几l日孩子而已……”
“怎会是只帮了我这件事呢?昨日我出关,遇上魔尊来袭,多亏师姐在旁助我;以及这沈怅雪的事,也是多亏师姐在战后帮我与乾曜师兄周旋了几l句。”
钟隐月说,“我将几l个孩子放在山上扰了师姐,还让师姐多为我操劳了这许多事。再者说,师姐也知道,把他从乾曜宫里拉出来有多不易。就看在他终于脱身苦海的份上,师姐收下吧,就当是我这做新师尊的,替他孝敬师姐。”
灵泽无话可说,垂下眼帘点点头,应了他的话,接过了他的紫虚瓶。
“师弟如今是大乘了,又能与魔尊战上半个时辰而全身得退。此等修为,我受之有愧。”她说,“此后,怕是师弟要成为天决门的门面了,万万不用再与我这般拘礼。只怕日后,我还要向师弟行礼。”
“玉鸾不敢,长幼有序,师姐仍是师姐,万万不必与我行礼。”
灵泽轻笑了笑,道:“对了,说起师弟门中弟子,那白忍冬可真真是不得了。”
一直在后面陪笑的沈怅雪嘴角猛地一抽。!
一刻钟后,钟隐月从剑上跳了下来。
他将自己的剑收回腰间,身后,沈怅雪也跟着他跳了下来。
他
们面前,是灵泽山的山门。
钟隐月来接他寄留在这儿的弟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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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沈怅雪往灵泽山宫里面走。
沈怅雪亦步亦趋地紧跟在他后面,问:“师尊,师尊怎么想的?”
“想什么?”
“自然是方才魔尊所说之事。”
“没想什么。”钟隐月说,“那不是个好惹的人物,跟他扯上关系没什么好事。再说那可是魔修,还是魔修里面的头头,嘴里跑出来的有大半都不是实话,另一大半说出来的更是没安好心……我暂时不会跟他多搭搁。”
沈怅雪松了口气:“那便好。”
钟隐月失笑,回头笑问着:“怕我上当受骗?”
“自然的……师尊不是此世之人,弟子怕遇上魔尊,师尊会敬仰害怕,唯命是从……”
“不会,你放心。”钟隐月说,“我还没胆小到那个份上。”
“没有说师尊胆小,只是魔尊气场可怖……弟子担心师尊。”
“我又不是小孩,不用太过忧心我。比起我……你怎么样?”
“师尊是说何事?”
“乾曜。”钟隐月侧过头望他,“如果他刚刚所说的是真的,那此后就没有东西为乾曜长老压制了。”
“他恐怕很快就要出事了。”
“你……”钟隐月哽了哽,“你,没事吗?”
沈怅雪默然。
他没有回答,但脚步明显慢下来了许多。
他低下头,看着脚下一步步被踏过的、长了许多青苔的石阶。
钟隐月明白他。
沈怅雪是个过于温和的人,他知道沈怅雪大约恨谁都没法恨完全恨真切的,他总是会想起别人的好。
钟隐月在前面停下了脚步,于是沈怅雪跟着停了下来。
沈怅雪仰起头。
“记得别人好,那没关系,那说明你是个温良的好人。”钟隐月意味深长道,“但如果原谅了,就等于认同他伤害你是对的了,就等同于自己承认,过去的一切都是活该的。”
沈怅雪呆了呆,忽的笑了出来。
他笑着垂眸,点点头:“师尊说得对。”
他看起来不像想原谅耿明机,钟隐月心中放心了许多——在原作里,不论别人给他捅了多少篓子,给他填了多少麻烦,让他背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