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在后山练功呢。”
“劳烦师姐了。”
灵泽长老将手中浇壶放到院中一旁的石台桌上,回身叫住一个弟子,要他去将玉鸾山门的弟子带来。
那弟子得命,转身离开去叫人了。
差遣完人,钟隐月便道:“辛苦师姐这些时日多加照顾,虽说师姐房中不缺,但玉鸾还是为师姐挑了些法宝来。都是些不算太糟的物件,请师姐笑纳吧。”
他拿出紫虚瓶来。
灵泽长老推手婉拒:“不过是帮你看了几l日孩子而已……”
“怎会是只帮了我这件事呢?昨日我出关,遇上魔尊来袭,多亏师姐在旁助我;以及这沈怅雪的事,也是多亏师姐在战后帮我与乾曜师兄周旋了几l句。”
钟隐月说,“我将几l个孩子放在山上扰了师姐,还让师姐多为我操劳了这许多事。再者说,师姐也知道,把他从乾曜宫里拉出来有多不易。就看在他终于脱身苦海的份上,师姐收下吧,就当是我这做新师尊的,替他孝敬师姐。”
灵泽无话可说,垂下眼帘点点头,应了他的话,接过了他的紫虚瓶。
“师弟如今是大乘了,又能与魔尊战上半个时辰而全身得退。此等修为,我受之有愧。”她说,“此后,怕是师弟要成为天决门的门面了,万万不用再与我这般拘礼。只怕日后,我还要向师弟行礼。”
“玉鸾不敢,长幼有序,师姐仍是师姐,万万不必与我行礼。”
灵泽轻笑了笑,道:“对了,说起师弟门中弟子,那白忍冬可真真是不得了。”
一直在后面陪笑的沈怅雪嘴角猛地一抽。!
一刻钟后,钟隐月从剑上跳了下来。
他将自己的剑收回腰间,身后,沈怅雪也跟着他跳了下来。
他
们面前,是灵泽山的山门。
钟隐月来接他寄留在这儿的弟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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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沈怅雪往灵泽山宫里面走。
沈怅雪亦步亦趋地紧跟在他后面,问:“师尊,师尊怎么想的?”
“想什么?”
“自然是方才魔尊所说之事。”
“没想什么。”钟隐月说,“那不是个好惹的人物,跟他扯上关系没什么好事。再说那可是魔修,还是魔修里面的头头,嘴里跑出来的有大半都不是实话,另一大半说出来的更是没安好心……我暂时不会跟他多搭搁。”
沈怅雪松了口气:“那便好。”
钟隐月失笑,回头笑问着:“怕我上当受骗?”
“自然的……师尊不是此世之人,弟子怕遇上魔尊,师尊会敬仰害怕,唯命是从……”
“不会,你放心。”钟隐月说,“我还没胆小到那个份上。”
“没有说师尊胆小,只是魔尊气场可怖……弟子担心师尊。”
“我又不是小孩,不用太过忧心我。比起我……你怎么样?”
“师尊是说何事?”
“乾曜。”钟隐月侧过头望他,“如果他刚刚所说的是真的,那此后就没有东西为乾曜长老压制了。”
“他恐怕很快就要出事了。”
“你……”钟隐月哽了哽,“你,没事吗?”
沈怅雪默然。
他没有回答,但脚步明显慢下来了许多。
他低下头,看着脚下一步步被踏过的、长了许多青苔的石阶。
钟隐月明白他。
沈怅雪是个过于温和的人,他知道沈怅雪大约恨谁都没法恨完全恨真切的,他总是会想起别人的好。
钟隐月在前面停下了脚步,于是沈怅雪跟着停了下来。
沈怅雪仰起头。
“记得别人好,那没关系,那说明你是个温良的好人。”钟隐月意味深长道,“但如果原谅了,就等于认同他伤害你是对的了,就等同于自己承认,过去的一切都是活该的。”
沈怅雪呆了呆,忽的笑了出来。
他笑着垂眸,点点头:“师尊说得对。”
他看起来不像想原谅耿明机,钟隐月心中放心了许多——在原作里,不论别人给他捅了多少篓子,给他填了多少麻烦,让他背了多少黑锅,害他被袭击受重伤等等……不论出了多大的事,沈怅雪总是会原谅。
从原书里看,沈怅雪也想过不再原谅,可每每夜深人静,他就容易想起别人的好来。
只记得别人的好,那真是件很受罪的事情。
“我知道师尊担忧何事。”沈怅雪说,“师尊放心。乾曜长老的确是在我刚入门时待我好过,但我也知道,他用心不纯。这些年,待我的刻薄比起好来多的是。我虽总爱心软,但也没到蠢到事事都原谅的地步。”
“而且,若是此时还挂心乾曜长老,那便太对不住师尊了。我是知道谁是真心待我的,师尊既
然已经带我离开,我便不会再回头。乾曜山那处已经与我没有关系?_[(,请师尊不必担忧。”
“那就好。我多与你啰嗦一句……那魔尊人虽疯,但方才的话,有一句很对。”钟隐月想着,悠悠叹道,“太过善良,便是蠢了。”
“师尊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