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姒卡侬丧失了对时间的概念。
经常坐一个晚上,又经常睡一个白天加一个夜晚。
每天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干什么,只有助理提醒他做事情,他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好像心被挖空了一块。
他一定忘记了一个生命之中极其重要的人。
除了家人,还会有谁?
直到手机横幅中跳出一行消息:
万鸦之王小弟群。
【草,终于把老子的号给找回来了。之前有人抢了我的号。】
异能app?
他想起来了他下载了这个app。
碎片化的记忆一点点浮现。
对,万鸦之王!
他的确把这个app给忘了。
微信中的聊天记录他翻来覆去检查,他觉得应该有个吃瓜群的,可是一无所获。
他手指快速翻动和万鸦之王的聊天记录。
关于这部分,他完全没印象,但的的确确是他的语气,他会说出的话。
把万鸦之王当大佬崇拜,跪舔万鸦之王。
“大哥大哥你在干嘛”,“大哥你来华国我请你吃烤鸭”,这些跪舔的话,现在他看着有些脸红耳热。
那么可以确认的事,万鸦之王和他忘记的人有关。
他一页页滑到最后一页聊天记录。
万鸦之王:【小弟,我走了,珍重。ps.其实我骗了你,我一直是圆圆】
圆圆?
这两个字听起来像女生,他会和女生这么好?
不,姒卡侬很快想通了,应该是圆圆这个女孩子冒充万鸦之王,来玩儿他。
他搓搓脸,可是却摸到了泪水,冰凉的。
他哭了。
他看到小弟,圆圆这几个字,泣不成声。
她为什么要走,可以继续骗我的。
大哥,你为什么要走。
控制不住眼泪,他甚至没控制住嘴巴:“呜,不要走,大哥,弟弟我原谅你。”
他克制地握紧拳头,被泪水打湿的嘴唇颤抖,压抑的撕心裂肺,“大哥。”
聊天记录是在一年前,一年前的冬天。
原来她消失了一年,这么快,已经过去一年了吗。
你走的时候,还没来得及下雪。
“许如愿,你好狠!”
即使闭上眼,眼皮耷拉下来,眼泪也乌拉拉流淌。
“许如愿,你欺骗我的感情,等我找到你,你死定了。”
嗯?等等,我刚刚说了哪三个字来着?
姒卡侬烧脑回想,想到了:“许如愿!”
但是许如愿是谁?
他上网百度这三个字,出现的新闻是:
【女星许嘉筠,曾用名许如愿】
【据悉,许嘉筠在一年前退圈2个月积极治疗抑郁症之后,再次回归,将名字改为现用名,原用名为许如愿。】
姒卡侬随意点开有关许嘉筠的近期采访,观看了两分钟就确认了。
这女人不是他大哥,也不是圆圆。
幸好改了名,不然她叫许如愿,他还觉得恶心呢。
不知道为什么,姒卡侬胃中升起一股难掩的呕吐感。
他收起手机,重新踹兜儿里。
吐掉嘴里嚼得没味儿的口香糖。
包着口香糖的餐巾纸,不嫌脏,又用来擤鼻涕。
“你到底在哪儿啊?怎么就消失一年了呢?”
姒卡侬想到裴亦霖找“不存在”的太太一年,都没找到,他的太太很可能就是许如愿,是圆圆了。
许如愿为什么躲着呢,姒卡侬想不明白,难道你也失忆了?
或者,你生病了?
你要是生病了,我给你治啊。
“唉!”姒卡侬重重地叹一口气,踢小石子,一路踢回去。
忽然,身旁一辆车疾驰而去。
姒卡侬认出了,那是裴亦霖的阿斯顿马丁,全球唯一一辆限定的车。
为了找太太,他把车都换成了提速最快的。
前方只有一个目的地,那就是片场!
啊!找老婆。
说明许如愿在片场。
你死定了,等弟弟我找到你你就死定了。
姒卡侬热血一下上头。
“等等我!”姒卡侬追着阿斯顿马丁狂喊。
但是那辆炭黑的阿斯顿马丁早就开到200米远。
姒卡侬追了十几米,阿斯顿马丁完全没有停下来载他的意思。
姒卡侬摸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来接我,我发定位给你,快!3分钟之内赶到,不然扣你年终奖!”
姒卡侬一面狂奔,一面等车。
助理的车开过来,他一把拉下驾驶座上的助理,上了驾驶座,摆尾漂移,往片场开。
五分钟后,他将车大喇喇停在阿斯顿马丁旁边。
他车门都来不及关,往片场里冲。
一路撞到了好几个片场工作人员。
在哪儿,在哪儿?
姒卡侬四目巡视,在哪儿?
许如愿你在哪儿?
直到他看到了一身冷气的裴亦霖,紧紧盯着的一个方向。
他在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