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
那自立为王刚刚回来的时候还信心满满的王,此刻终于发现了自己做过什么,终于不再因挂念而彻夜难眠。他彻夜难眠的理由变了。
回想起他过去的生命,他自己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自己的生命:失败。
他确实得到了力量,但这份他过去以为可以改变他命运的东西,却完全改变不了他的失败。甚至他还从一个什么都做不了,却并不是拖后腿的那个人,变成了一个真正拖后腿的那个。
那王孤身一人坐在一棵树顶,还是没有安心养伤,凝视着远方怅然若失。现在的他哪里安的下心来养伤。他早就再也没有什么伤可养了。
他的身体早在过去的代价之中变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千疮百孔,早已不必再修补。他唯一一直在养的伤从来都是心里的。
无知才是他一直在修补的伤痕。过去浅薄的认知被无情撕裂,他在犯下大错之后甚至不知道为什么。
他的力量是他们势力制造恐惧的源泉,让他们在争端中取得一丝威慑,而他的无知则是蒙在他心上的恐惧,像一个鸟笼,在被批判之后彻底封死了他的前进动力,将其囚于笼中。
现在的他感觉自己就像没有眼睛的笼中飞鸟,既没有多少路可走,也看不到哪里有可以走的路。
他已经颜直视明月,此刻只能凝视着天边显眼的巨树,被负面情绪压得近乎无欲无求。
天边的日月即使在时间乱流中也会忠实地给予其启示,永远不会真正的骗他,永远不会犯下无知的错误。现在他恨不得自己其实什么都做不到,把一切的想法压在自己无妄的幻想之中,不拖一点后腿。
现实总是残酷的。他盯着巨树的眼神涣散,俨然没有一点生机。
但下一刻,他的眼神瞬间被眼前突然剧变的景象激活,他几乎本能地眨眼聚焦,瞬间发现了什么不对。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再没有生机的人也永远在等待希望的火焰。只要是活的,即使再虚弱的人也会对希望做出反应。
他不至于一眼看得出希望,但异动足以让他回过神来。眼前刚刚的异象在聚焦之后仍没有恢复正常,足以证明这一切不是幻觉。
远处的大树好像突然高出一节,片刻之内高到了完全不合理的高度。天上的月亮边也出现了一个太阳般的光球,同这巨树一般短暂出现片刻。
刚刚万念俱灰的他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这太阳的出现位置实在太眼熟了。
他突然意识到,把光球当做太阳实在太过于草率了。
这样一看,其实天上的太阳也没有一直实话实说。异象突然引燃了什么,让他的内心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
短短持续了不过数秒的异象,复活了他的心灵,比任何灵丹妙药都要有效。
希望是最好的止痛剂。心理上的镇痛剂对发展来说可悲,但有效。
他立刻原地站起来,此时他一直盯着的那棵巨树已经片刻之内恢复了原样。
他只知道哪里不对,对于时间囚笼他依旧一无所知。就像他对势力的了解一般匮乏。但这时候他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在势力争端这方面,他是一个纯粹的新手混进了老油条之间,所以拖了后腿。在这个谁都一无所知的方面,他也许可以一试。
他过于激动的起身供能不足,他身上佩戴的宝玉被抽出一部分力量,很明显地引起他的注意。
这块他一直很宝贝的宝玉中储存着大量的力量,其寄托着他的回忆的同时,也是记录他一路失败的耻辱柱。
他几乎没有什么地方真的赢过。仿佛是故意的一般,在他最跃跃欲试的时候,耻辱柱也再次大声宣布自己的存在。
但摆弄一下这宝玉之后,他并没有被耻辱柱夺去勇气。
要是这么容易放弃,他还是他吗?
这次对谁来说都前途未卜的征途,他已经势在必行。他已经决心在合适的地方去当开路先锋。毕竟他知道自己没有强到什么都不做有足够威慑力的地步。
不过事实上他并不是这条路上的第一个先驱。
走过让人窒息的一段路程,钰和其老熟人逐渐接近了这里时间异象的边界之一。
钰听了其老熟人的话跟来,对于他们在怎么走完全没有概念。在一片真气流动能量让人感到近乎衰竭,好像是走进了什么陷阱一般的潮湿浓雾之中,他感到好像时刻被人扼住咽喉般地难受。他根本不知道他们走在哪里。
“你确定我们没走错吗?”
钰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不会走错的。这种感觉不会有错,这里力量的流动方向到现在都在预料之中。”
那老熟人自信满满,可钰却一点感觉不到。他甚至觉得这里的力量流动完全趋于静止。
“你真的有把握吗?这种东西可不可能是圈套?”
钰确实本该是那种什么时候都镇定自若的,但前提是他掌握情况。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本能会让大多数人打退堂鼓。
“相信我。那个所谓通天教主出现的时候,我已经不算小孩了。我太清楚了。他也许打的时候有压倒性的强大,但是,人和妖是不一样的。这种巨大的时间场,完全不是他用自己的力量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