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城下
失忆冲击无差别选定目标,并且愈演愈烈。一向有能力独善其身的那部分提前很多便脱离了主世界。这种状况可以使他们更主要的记忆无法烧尽,最终能够快速复原。
如果这么干的是那个人们奉为顶尖强者的那位,可能还当真如此发展。他会发现他虽然可得一时的胜利,却难以维持下去。他只能和他们硬熬,熬到各方都潜移默化地作出改变,祈祷最终方向能如他所愿。
换人这么做,结局就完全不一样了。那些自认为可以独善其身的几位并不能逃出他的追杀。在大量自认为可以保住自己的几方彻底没了音讯之后,他们封存返回的计划,久久不敢提起此事。
这个时间长到他们几乎已经互相遗忘。不用说被失忆席卷的主世界,脱离者们也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返回失败的脱离者们如小行星带一般环绕主世界,在时间的夹缝中飘荡。
也许他们没有死,只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只留下一群什么都不记得的人们,在事后恐怕也难以给出答案。
这些造物们会倒退多少年的发展,他们自己是没指望能给出答案了。这个问题也许世上能给出答案的屈指可数,而且还不一定对。
毕竟始作俑者自己都难以想象,连文字都一同消亡断代了,他们竟然从原始到基本上重拾绝大多数文明遗产只用了不到两代人的时间,甚至第一代都没来得及消亡。
他们的一大重大缺点是缺乏创造力。他们的想象力极尽匮乏,可却拥有自己的特质。就像飞机升空的原理并没有那么简单,但这并不影响人们提前造出飞机,那么多产品留存,只要用的多,重新搭建实用体系并不复杂。
内力转换的速度比想象中还要迅速得多,也算是重大代价的回报。
不过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并不是虚弱期的结束。
造物们难以从已有存储中找到任何参考,导致造物们被一种不在设计中的迷茫充斥。广泛存在的迷茫使得他们最初的阶段呈现一种极其容易被轻易引导的状态。
祸根就在这了。由于倾向于等待引导,使得任何引导源都会轻易招揽支持者,加之他们本就缺乏积累,他们的初期状态就像拿刀到处乱玩的小孩,显然并不正常。
然而此时,那个始作俑者却并没有手动引导的想法。在亲眼目睹他们技术复兴的速度之后,他察觉到人们的潜能,他突然觉得自己层次还是太低了,根本不足以引导众生,于是自发归隐,不问世事。
也就在这个时候,造诣树在迷茫集体的浇灌下逐渐复苏了。在人们逐渐有了一些行为指南,不再无差别浇灌意识体的时候,造诣树被动被迫地恢复了活动。
造诣树并不在乎造物们如何。造诣树本就没有本体,是一种说不上存在于否的东西。他就像没有实体的魔盒,吸引着年幼的造物们去重拾过往的一切。
造诣树对于初期对各种东西理解尚浅的人们来说确实称得上是无所不知。与此同时,一些旧时代的污浊经验也开始渗透入全新的内力体系中。
旧运转逻辑在不适合的内力中也许难以运转,但只要扩散到足够多的人,使得他们改变行为准则,一切都可以死灰复燃。
造诣树,经验之谈,纵使没有继承任何一方,本身也带有影响。
那么多代的经验,实在是有点降维打击了。本就迷茫的人群因此转化速度快得惊人。
如果这样又一次走上过去的道路,那同样的事恐怕再也不会发生第二次了。
不过这一次,内力构成并未完全照抄。造诣树可以吞噬很多东西,却不能一口吞下整个主世界。
灵智被称为是灵气的造物,而灵气与灵异相关联,并且是类似的东西。也就是说,灵异的异种灵气照样可以产生异种灵智。
“不用怀疑了,就是这种东西。从一开始,我们就只能虚张声势而已。我们并没有任何可以与之对抗的手段。”
人们的希望寄存之处,传说中袖里乾坤,手握世界的终点,却是一片凋敝的棋盘存放之处。什么永久不见天日的寂灭之地,不过是放在不见光的阴暗角落的一个棋盘而已。
到了完全平坦的棋盘上,反倒大直若屈了。人们丝毫看不出所处之地与主世界脚下的区别,反而觉得脚下的土地好像身处地心,周围的一切如此高耸。
这最传统的灵智好像丝毫没有竞争力可言。灵异的灵智总能搞出各种难以想象,不可复制的造物分支,他们却只有这些没有用的棋盘。
他们重拾的技术并不完整。更多的土地上并没有更多的人口,这么多棋盘,上面却盛产他们的敌人。毕竟这也属于灵异现象造物,产出的人口思想与他们相去甚远。
最传统的灵智此时早已被兵临城下,此时甚至连造诣树都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打肿脸充胖子,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传统灵智想要找到出路,最后看来还是不得不接受让他们不适的经验。
自然并非每个人都这么想。
“足够了,大师……就这里的一切,早就足够我们战胜一切困难了。”
长期承载压力,无法思考者逐渐枯萎,在其下并不负重的人群却用着他们无与伦比的适应性茁壮成长。不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