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衣
他们的架构非常荒唐,但也不能完全归咎于他们新铸的身体不够完备。他们能走到如今这一步,自然是在最初有取信于人的说法。
他们认为预言必定能参透这止步于读心的力量,至少能够让他们更进一步,超越前任拥有者的程度。
在这次变动之中,幸存者再次从计划中幸存了下来。那幸存者身为他们的顶头上司,并没有走上与他们同等的道路。
这幸存者的命可以说非常硬。多少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危机擦肩而过,而他却从未因此变得狼狈不堪,家里的人甚至都不能拖累他。
使得他们最终走向这重铸肉身的道路的势力向他们展示了看得见摸得着的预言。这预言不是出自完全不了解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而是一种穿刺现实的力量。稍作接触,他们便感受到了这力量无边的潜能。
他们在狂热中欢欣自己被选中者的身份,毫不犹豫地一同走向了全新的未来。
预知的哪怕一个裂隙,都称得上因果律武器,是穿刺因果的力量。有这力量的庇护,使用者几乎永远不会失败。
未被真正选中的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的生命会戛然而止,如同扑火飞蛾。被这穿刺因果的传承选中的人只有一个,命硬的难以置信的那个幸存者。
这穿刺因果的预言能力与这凌驾于智能之上的力量是一样的。皆是他们的存在本身限制了其发扬光大。足以编织因果的能力可以改变一切,可意识本身却限制了人们对其的探索。
他的命很硬,不是他生来如此,而是他让他自己生来如此。
每一个使用预言的人都会彻底固定自己的命运,无法真正左脚踩右脚上天。他们的预言会使得权重倾斜,然而最终一切还是会尘埃落定。
好消息是,他并没有改变一切会尘埃落定本身,他永远不必为他的命硬而去完成什么闭环以庇佑自己,坏消息是,他根本,也永远不会认识那个庇佑他自己的一面,那个自己对自己而言永远无比陌生。
通俗易懂一点,他飞升了,但他自己抛下了自己。那个飞升的他自己看现在的他好像看电影里的角色,永远隔着一层不可摧毁的障壁。
这个说到底也没什么。他不过是从自己是自己的主角变成了自己是自己的棋子。
他是注定之人,不会困于此事。他为修炼者势力留下了一个莫大机缘,使修炼者势力产生了数个可以依靠纯粹的力量让整个世界开裂的强大存在。
硬说机缘的话,这也称不上什么大机缘。他们在走向捏造规则的同时,也因为扮演了这个角色,而注定与另外的角色无缘。修炼者势力日趋衰落,取而代之的是镜中人势力比他们更加靠近目标。
不论是谁更接近目标都并不紧要,只要有人靠近足矣。
研究员们在之前的对抗之中并没有完全获胜。那场对抗戛然而止,以至于他们不能相信。身为主要候选人的继承人竞争者,其在那次之后几乎完全销声匿迹,再无音讯。
不论他们如何不能相信,他们确实一直未能找到目标。随着理论基础一次次迭代,他们找到那无冕之王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他们都开始触摸多维了,可对方还是杳无音信。如果不论哪个层次都不复存在,那与早已去世又有什么差别。
他们对此的反抗只有让他们所生活的整个环带变得面目全非,争取使得下一次对方现身的时候能够取得更多的主动权。在他们目前比较公允的理论中,那无冕之王如其父母一样,暂时跳过了某段时间,使自己在某段时间内完全不存在以规避任何可能的危险。
说不好听的话,随着理论与实践的发展,这种规避法已经完全过时了。在这塑造规则的拦截下,他们有信心在下一次对方现身的时候让对方死于现身失败。
不夜城在大多数方面都显然占据优势。炼丹师们一直在调查的方向也是追踪这无冕之王,在这个方向上,他们但凡走错一步都有可能遭遇灭顶之灾。
表面上是送秘籍,实际上这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他们的未来在何处。
不夜城虽然占尽各种优势,但有一点毫无疑问,他们的优势基础正在一步步消退。
究极体们以强大的生产效率与学习能力脱颖而出,他们在生产方面卷走了大批有技术有经验的人们。然而生产一词在近期的风声中变得摇摇欲坠。
全新的技术奇点正在逐渐靠近,有人正打算把这些占据大量资源的镜中人们踢下历史舞台。传说拥有无穷无尽生产力的人即将诞生。
不断修正那些乱七八糟的法阵早已使人们感到厌烦。人们并不意外,只觉得这无穷无尽的生产力比他们想象中来得要晚。
都能够肆意捏造所需的任何法则了,生产力竟还在吃老本,这才是人们一直觉得不合理的地方。
炼药师们正在以此问他的立场。正常看来,这无穷无尽的生产力虽然看起来对他们来说并不复杂,但却不见得会如他们所想。
这个风声是单独的,但是与炼药师们所在研究的东西却有一定的相关。如果想要拥有无穷无尽的生产力,光有操纵法则的能力肯定是不够的,人们需要的向来是经过人加工后的东西,如果说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