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
那笼中之鸟开始有所作为,对其来说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其由虚转实,本身的实力得到了很大的进步,另一方面,其此举将让他与拥有更加悠久传承的群众正面一战,把自己的弱点暴露无遗。
曾经在其什么都不做的时候,这笼中之鸟显得无懈可击,让那些密教屡屡碰壁,但如果其将注意力放到需要更多注意力的地方,其就会失去防御姿态的庇护。
笼中之鸟遭遇的挫折比其想象中要多得多。其所庇护的人分明有强运加护,但却总会在各种无法想象的地方碰壁。没有本体的笼中之鸟在此纠缠下也显得疲于奔命。
各种密教的反扑显得非常激烈,但在激烈之中却又明显隐藏着一种克制。不必多说,他们很清楚虽然这笼中鸟一直在暴露弱点,但他们只有一击必杀,才有取胜的机会。
有形有质的人想要杀无形无质的鸟,说好杀也没那么复杂,说简单他们却已经失败了太多次。克制无法掩盖这些零散的密教无时无刻不透露出的危险信息,碰壁多次的笼中鸟已经开始显露出犹豫不决。
这笼中鸟主动起来的原因本身就是为了对抗其感觉到威胁的长蛇,现如今怎么对付长蛇还没有头绪,其他的威胁却已经带着致命性堵住去路。
笼中鸟自然迷茫起来。也就在这个时期,号称要移除整个世界的重力的人的名声传扬开来。
奇人奇事见多了,人们也对消息的可靠性并不投入多少关注。相比可靠性,人们更乐于探讨一下无重力状态会对他们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影响。
显然,无重力会破坏所有人的生活,他们所有人的实用家具都将变成废物,他们本就不堪的城市循环系统将因此彻底瘫痪,将混乱倾泻到城市的每个角落。
说倾泻并不准确,只是他们本来被掩盖的诸多当前形态的代价无法转走,因而集中爆发起来。不过要说受威胁最大的,还是那些专注于制造工具的修士。他们不得不替代很多东西,混乱显然会爆发得更加激烈。
无重力提醒了相对弱势的新宗门,自这时起,他们的核心策略开始转向转战其他的宜居环带。
大规模组织迁移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新宗门早在之前就为了保存力量直接逃离了之前的学府,空降到外部的城区来重整旗鼓。
就算追溯到更早之前,这新宗门也经常搞换家战术。时至今日,这新宗门的成分复杂堪称经过完全换血,不过传统艺能还是保留了下来。
同样的决策在这个身处学府先前位置的宗门里也有一派。毕竟即使不经过法术,他们也是有通过缩地成寸来飞跃到其他的宜居环带的可能可以考虑。扩张的余地可以很大程度上缓和他们内部的危机。
不过由于内部的一些问题,该宗门内部的人们都不指望他们能通过协商解决问题。新宗门想要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作为他们脱离的跳板,于是这之前的学府便成了他们的首选。毕竟没有哪个地方比这更容易找到内应了。
总之这个可能性并未得到验证的事的影响力在多重因素下越来越大,引起了笼中鸟的注意。
这宗门是为数不多笼中鸟的棋子没有蒙受重大损失的地方,毕竟这个地方相对而言比较孤立。不过看样子的话,这种安宁持续不了多久。
安宁不安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笼中鸟从中汲取了灵感。这笼中鸟突然生出了破罐子破摔,以更巨大且波及范围极广的危机来逼出长蛇,以方便他在斩杀长蛇之后回归防御的想法。
如此一来,只要其足够高效迅速,那么致命威胁就来不及成真。甚至如果制造的危机足够猛烈,其甚至可以彻底压得密教也拿其没办法,真的取得全面的胜利。
显然这笼中鸟相当冲动,想法非常不切实际,但其却真有办法。制造浩大的危机对其来说再简单不过。
虽然冲动,但却也确实不能说这笼中鸟哪里傻。只能说其确实和人们站不到一起。有福不同享,有难不同当,立场相差甚远。这笼中鸟拿定主意后立刻发难于这新宗门,显然有不让任何人可以置身事外的意思。
围猎确实是这种疯狂计划的基石。要是有人能跑,这个跨越个体,并且如长蛇般狭长的意识可以轻易逃脱危机,耻笑其失算。
这笼中鸟并不完全如名称一般,实际上鸟笼同体。这笼子与相当多的人一起运转,如果人在危机中死得太多了,这笼中鸟也不能独善其身。
因此,这笼中鸟实际上也只是虚张声势。真要把太多人送走了,其自己怕不是真要喂蛇。
显然,这笼中鸟失算了。
笼中鸟开始酝酿起一个接一个的危机,长期只有人们自己在作妖的世界在很短的时间内出现大量危机预警,一时间人心惶惶。各种各样完全不类人的极端生物横空出世,实力完全不足以让任何人高枕无忧。
危机不在猛,而在多。就像干旱连着洪水,洪水连着蝗灾,连绵不绝的危机才更容易摧毁一个组织。人要是失去了组织,那就是完全的原始生物了。
与笼中鸟预想的完全不同,这长蛇贯穿时间,从未来而来,却完全没有作出任何其预料之中的反应,其反应岂止是没有参考价值,这长蛇甚至有加剧危机的意向